“小人还有些要事,请夫恕罪,容小人先行告辞。”
实在是不忍听这些污言秽语,杜敏在送将一只j-i,ng美的雕花漆盒之后,立刻带着从者离开,方才步出内院,便听见里面传来了咒骂声,和着‘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震耳欲聋。
杜敏回头看了一眼,叹着气摇摇着,便带着几名从者一起来到了东面的书房外,守值的青衣小侍女立刻过来替他打理衣物,连衣服上的几缕不知从哪里带来的毛发,都被拍打得干干净净。
洗过手,又将上面的水渍擦干抹净后,杜敏才推带房门,迈着不徐不急的步伐进门,对着那伏案看书的白衣女子禀报道:“大当家,礼物都已经送给夫人和小娘子们……”
“她们可喜欢?”
白夙听罢,头也不抬,随口问了一声,也没等杜管事的回答,突然眉着皱头,右手紧握成拳,狠狠拍着桌面,冷声咆哮:“去把管粮行的那只猪给我找来!!!”
“是!”
杜管家立刻应身退出,走远后才敢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急忙吩咐自己的随从去马厩牵马,正在等候时,却一行数人从西院走了出来,而当先之人正是白府三爷白卓。
“见过三爷。”
杜管家虽然是白夙身边的人,但对这白家其他人,却也是礼数周全,与那白卓见过礼后,便看见白卓身后站着一个白胖小个子青年,急忙对他说道:“六管事,大当家正要找你。”
这六管事是从父辈就卖身给白家的私奴,其父被前当家赐白姓,他便也随白姓,名长忠。
白长忠听得杜管家如此一说,面色一变,仿佛已经料想到出了什么事,有点魂不守舍。倒是白卓大笑一声,带着六他魁梧大汉,迈着大步招摇着来到了书房。
杜大管家正要阻挡,但他没有随丛在侧,难以敌众,一个推攘间,就被推到了一旁,却在低头弯腰之际,看到白卓身后带着的几个大汉,皆将右手藏在了袖中。
不对劲!
刹时!
杜大管家心中一颤,张口结舌间,正要惊呼出声,却又在刹那间,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口。
白卓头带白玉小冠,身着宽袍大氅,腰系缀玉宽带,乍看起来,端是富贵非凡。
一路趾高气昂的来到书房门口,却被那侍立的青衣侍者拦住:“三爷,您这满身酒气的,可不能进去,大当家不喜……”
“滚开!”白卓勃然大怒,一拂袖将那女子扇倒在地,怒声骂道:“大当家!大当家!从今天以后,三爷我就是你们大当家!”
“是吗?”
清清冷冷的女声从房内传出,听不出喜怒,却让白卓在刹那间,收回了正要打向侍女的巴掌。
“进来让我白夙看看,未来这白府的大当家,是什么模样?”
白卓下意识的便举步进门,走到距离白夙十数步的距离,便自觉停下,他看了看正身端坐案后胡椅的白夙,再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人,突然大着胆子,又向前走了一步。
唰!
一声轻响!
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柄巴掌长的小飞刀,钉在了距离白卓脚尖前不足半寸远的地方。
“白卓,其实,你若是敢再往前走半步,我立刻就可以将这白府大当家的位置让给你。”
“真的?”
“绝无虚言!”
白卓闻言,眼中一亮,抬了抬右脚,却又犹豫的看着那柄兀自颤抖的飞刀,吞着口水,将房间里打量了一圈。他知道,白夙这些年之所以敢在东莱横行霸道,就是因为身后养了些武艺高强的暗卫,但他却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些传说中的暗卫,除了那些将他吓破胆的飞刀。
要不要赌一把?
白卓犹豫了半晌,还是将脚收了回来,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躲到了身后几人当中。
“后面的几位好汉可面生的得紧,不过,白某今日还有要事,烦请诸位稍等片刻。”
将白卓的窝囊尽收眼底,白夙‘啪’的一声,将摊开在桌案上的账薄扔到了白六管事的面前,冷声质问道:“白长忠,你是猪吗?这么一本账册上面,就出现了四处错误,我要你何用?”
白长忠‘啪’的一声跪下,魂不附体的翻开账薄,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身后,却被白卓畏畏缩缩的躲开,只好颤抖应道:“我……我……”
“如果只是账册有误,就当白养了一头猪,我也就认了。”白夙丝毫不给这个家奴的颜面,将自己被誉为‘阎罗’的冷酷无情展现得淋漓尽致:“但为什么,在秋收后整一个多月的时间,你所负责的粮行,却颗粮未进?”
这才是白夙最生气的原因,在她当初离开黄县之前,曾再三叮嘱,让白长忠一定要把握住时间,多收些粮食囤积,却没料想到,这素来胆小怕事的白长忠,竟敢违背她的吩咐。
“大……大当家……”
白长忠此刻半是后悔半是期望,后悔的是,当初自己竟然被三爷随便几个许偌就收买,期望的是,三爷这事儿若是成功,那白家大管事的位置,非他莫属。
如此一来,白长忠心里很是挣扎,他素来x_i,ng子软弱,胆小怕事,此刻背后被几把刀逼着,既不敢出卖白卓,也承担不起白夙的怒气,只好在那里一个劲的颤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竟然呜呜的哭出声来。
被白卓带进来的几个壮汉,在进门前面带凶光。他们原本都是双手染满鲜血,要吃断头饭的人,却被萧泽从牢里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