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看着站住的吊针已经打上了,雒侑琳因为要照看它没办法同时开车,一人一狗只能坐在那儿等,加上站住病得厉害,看起来也有几分凄凉。瞧见满嘉来了,雒医生表情也有些别扭,眼神闪了闪,把头偏开了。
倒是眼镜男兽医,看到满嘉,热情的打个招呼,满嘉过去问了几句站住的情况,就走了过来。雒医生一直垂着眼不出声,满嘉在她旁边坐下,小声的解释,
“公司里的事有点急……”
其实雒医生发完火已经有点后悔了,狗是她弄来的,满嘉帮她养着已经是很尽心尽力了。而且满嘉出差的那三天,她因为有个重病号到了关键的阶段,也没腾出时间来照看一下,所以根本就怪不着满嘉。今天满嘉是在忙工作,她也知道雅夫出了事,满嘉被牵连上,本来就焦头烂额的。
这会儿,满嘉又好声好气的解释,雒医生有点挂不住,脸色很是尴尬。满嘉看着她,笑了笑,
“我们回家吧?”
雒侑琳抬眼看她,抿了一下嘴角,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等到她们轮流把晚饭吃过,站住的针才打完。雒侑琳收拾干净,给站住清理了身上,这才有空坐下来歇口气。满嘉洗了水果出来,摆到她前面的茶几上。
“今天……我……”
想了想,雒医生还是觉得应该道歉,满嘉的好脾气,不能成了她不讲理的借口。满嘉看她,
“嗯?什么?”
“我不应该冲你发火的……”
满嘉笑了笑,“没事儿,不要紧的,”停了一下,又说,
“站住病的这么厉害,我们的心情都不好……”
雒侑琳的脸色又沉郁下去,她们都想到了那个最不好的结果,可是又不愿意去真正的面对它。雒医生见惯了生老病死,可是那毕竟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轮到自己的时候,怎么说也不能那么容易就看淡,尽管,只是一条微不足道的小生命。
满嘉看她难过,坐了过来,拍拍雒侑琳的手,
“还没到要我们垂头丧气的时候,嗯?”
雒医生侧脸看看她,像是很疲累的,要寻找一个支撑一样,歪过头,闭上眼睛靠在了满嘉肩膀上。满嘉听到她小声地叹气,心里就有点微微的疼。
只一小会,雒医生就直起了身,看到满嘉转过头来看她,很轻的笑了笑。她身上那股好闻的淡香,和灯光下j-i,ng致的眉目,却让满嘉的眼神里蒙上了一层模糊的东西。
两个人坐得很近,而满嘉却仍然在慢慢靠得更近,雒侑琳的心里打起鼓来,僵在那里闪着睫毛,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满嘉的心里,澄明一片,纯净的很。一点多余的念头都没有,只是简单地,想要亲近下眼前这个,让她喜欢了很久的人。
极浅的吻,却也是真实的,满嘉没有迟疑,把唇贴到了雒侑琳的唇上。气息相闻之下,雒医生没有回应,可是也没有避开。这让满嘉胆子大了些,甚至,又忍不住多流连了一会儿。
这个举动在这样的时候,并不算得上很合时宜,甚至雒侑琳恼了的话,反手一个耳光上去,满嘉也不冤枉。所以,她还是有些心虚,只敢浅尝辄止,然后,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面无表情的雒侑琳不说话,也不动,看着满嘉的目光让人猜不出喜怒。这次,换了满嘉心里打小鼓了,不过,做也做了,要杀要剐来就好了。
气氛这么僵持了一会,就在满嘉觉得快要撑不住了的时候,雒医生回过身去,伸手从茶几上拿了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果盘里拣了一颗鲜嫩欲滴的草莓,放到刚才满嘉亲过的唇齿之间咬了一口,不声不响的咀嚼起来。
看着她的动作,满嘉有点懵,她发现一到关键的时候,她就有点跟不上雒侑琳的节奏。这个女人总是喜欢用一些奇怪的肢体语言,来弄晕本来还是挺聪明的满嘉。可是她不吱声,满嘉也不好随便说什么,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她会懊恼终生的。
等到十几颗草莓下去,又给站住喂了药,满嘉以为今天这篇儿就这么要翻过去的时候,雒侑琳却突然开口了,
“满嘉,你之前有过女朋友么?”
砰地一声,满嘉的心里像是炸开了一个闪光弹,在黑寂的夜空里铺满了光彩。这个问题固然刁钻,可是所蕴含的意思,却让她心里充盈饱满起来。
“有一个。”打点起j-i,ng神,满嘉知道,考验她的时候来了。
顿了一下,雒医生飞着斜眼儿看她,“只有一个?”
“嗯。”
满嘉点点头,雒医生又不说话了。她索性也不说,偶尔偷眼看看雒侑琳。果然,没一会儿,
“什么时候分开的?”
“我毕业的时候。”
“毕业即分手?”雒侑琳似乎想到了,两个初涉世事的年轻人,对于这种感情的迷茫和惶恐。
可是,满嘉却摇了摇头,“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毕业即分手,我大四的时候,她读研二,拿到了美国的实习机会。她是一个对成功有着极为迫切的渴望的人,什么都不能阻止她向上走的脚步,爱情也不行。”
说着这些的时候,满嘉的眼里有些落寞,雒侑琳也不再有之前的戏谑,坐在那里认真地听。
“那个时候,妈妈刚刚去世,我脆弱的一根稻草就能压垮,特别想要人陪。可是她执意要走,告诉我必须坚强起来,才能追上她,跟她并肩站在一起。我连求她留下都不敢开口,只能偷偷的哭,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