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告诉我哪里出了差错,让你看出来了吗?”
“你和她,本来就完全不一样,谈何差错。”渊十冷冷地说,一把抽出了击中其腰腹的冰锥,带出了更多的鲜血。林夕失去了支撑点,重重摔落在了地面。
她将她刻印在骨r_ou_上,自是一眼就可以认出她来,她的淡然如水,不羁如风,又岂是人人能仿得来的?
“咳咳,咳。”林夕脸贴着地面摇头,却笑得满不在乎,“你知道吗水与冰之圣女,我是一只妖,我有一个妹妹,她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
“她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希望。可是她死了。”
渊十收回探测四周的力量,确定四周再无任何埋伏,回过头来冷漠地开口道:“是我杀的。”
“是你。”林夕努力抬头看着这个极美的女子,眼中却没有恨意,恨太久,心都麻木了。
是那只梦魇兽,那只让她意识到内心yù_wàng的被她杀死的梦魇兽。
想到这,渊十忽然感觉不对劲。
林夕笑了,笑得很开心,发出了略沙哑但很柔媚的笑声:“你以为,咳,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真的是来杀你的?我还不至于不自量力到这地步。杀不了你,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滋味。”
渊十双手握紧,她这是要拖延时间!
“嗤!”五根冰柱毫不留情地齐齐刺入了林夕狼狈的身体中,血ji-an到了空中,美而冷漠,仿佛在笑说一条生命的离去。
而她的复仇对渊十而言只是一场闹剧,只值得留下一个匆匆远去的背影。
林夕依然嘴角带笑,双眼紧闭——调皮的臭丫头,姐姐终于可以来找你了,这一次,一定会看紧你。
“嗖——”风楚的身形已叫人看不清楚,刚落地就又瞬间出现在了另一个位置,树林的四处都充斥着她的影子。
一张小脸此刻因为透支而惨白着,风楚咬着牙坚持着朝一个方向瞬移而去。
这是她的领域技能,方圆之内她可以瞬移到任意位置,只是像她这样频繁而大量地使用不免会导致她将自己体内的元素之力挥霍一空。
风楚坚忍的目光望向远方,突然一股思念自心底侵袭全身。她现在在哪里,有看到她留下的字吗,有来找她吗?
至少,也要坚持到见到她最后一面吧?
隐隐间,已经可以感受到火裳灼热的气息在逼近,风楚一惊,连忙又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还是在树林里,四周仍然是一望无际的郁郁苍苍的高大树木,也不知道这是哪,离幽焱殿多远。
恢复记忆没多久,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研究自己的领域,所以也不知道瞬移的范围到底有多广,只能先这样漫无目的地前进。等到以后,如果还有以后的话,她定要仔细研究它的直径。
再一次瞬移,风楚疲倦的思绪中忽然诞生了一个想法。
火裳追到她上一次消失的地方,果不其然,人影子都没够着。
“啧,美人,你这样躲我,我可是会生气的。”火裳无情地笑着说,此时的她仿佛已经以赢得这场游戏的狂热代替了原本纠结的情感。
这就是火裳,当年那个为了力量而丢失了重要的东西,最后发狂连连屠城的疯子。这个疯子,一旦暴露出最无情的一面,就会义无反顾地为达到目的牺牲任何人,届时她所做的事情恐怕连她自己也没办法估量。
而就在她们竞相追逐之时,幽焱殿的上古大阵中,出现了一位女子。
女子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手中十分小心地捧着一面闪烁着奇怪的黑色金属光泽的东西,青丝略微显灰色披在瘦弱的肩头,更为显得她楚楚动人。
巴掌大小格外白皙的小脸分外柔弱,尖俏的下巴,往上,唇显着略病态的粉白色,鼻梁挺翘,只可惜,再往上那双眼睛处却是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这是一个盲女孩。
“眼睛可好些了?”洛杉收起使用完了的传送卷轴,走上前温柔地抚摸上了她的脸,拇指摩挲着纱布,疼惜地问。
“嗯。”空灵的声音轻轻应道,纤手抬起紧紧握住洛杉的手腕,不安地问,“阿洛,这是哪里?”
“尘儿不要慌,很快,我就可以为你恢复视力了。”洛杉近乎狂热地看向四周,这个大阵,禁锢着十亿的灵魂,侵染着黑色的鲜血。
女孩,也就是金之圣女惊尘慌忙紧了紧手掌追问:“什么?你们,真的那么做了?!”
“是,我不能失去你。”
一旁,一直站在那里已经被忽视了很久的木谣叹息了一口气:“洛,你真的想好了吗?”
“没错!为了尘儿,背上十亿生命的债又如何?!”洛杉笑着说。
“唉……你终究变了……”木谣摇了摇头,轻声呢喃着,转身不再看她。
接下来这里的一切,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也无法阻止或改变,倒不如就此退去,做那个从不会想这么多的自己:“我去外面拦住那些主族的家伙。”
“嗯。”
木谣提步往外走去,此时此刻,物是人是人亦非,洛杉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洛杉了。
没错,当年,她和洛杉一同继圣女之位,两人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关系,那时候,洛杉还没有认识惊尘,还只是一个与她一样整天争强好斗锋芒毕露豪气冲天的侠气女子。
那时候,两人互引为知音,一起喝酒,一起打架,日子好不潇洒,只可惜,世间哪寻得沧海桑田,没有什么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