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慈。”叶臻衢笑嘻嘻地凑过脸去,“回来上班了?”
叶冉慈蹙眉,“不要说想念我。”
“不相信?”
“相信!太相信了!”
叶臻衢在她的办公椅上坐下,三百六十度地旋了一圈,“得了,我一看你那小样就是知道你分明是不信。怎样,这趟法国行。”
叶冉慈斜了一眼过去,嘴角却是略微挑起的,“八卦。”
“哟!”叶臻衢笑着过去捏着她两边脸颊,“这样甜蜜蜜啊。倒还是妹夫厉害啊。你不告诉我就算,晚上回家吃饭,爸妈还是要问的。”
“哥。”叶冉慈把走到门口的叶臻衢叫回来,扭捏了两下还是把司湛宁的表现反应告诉了他,然后问:“我不是很确定这其中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叶臻衢边听边像以前的说书先生一样摇头晃脑。直到叶冉慈问他最后一句,他才收了动作与表情,抬起脸,微微皱了眉,“你又发现什么了?”
“暂时,就只有那些发现……”
“那不就得了,想那么多。”
叶冉慈用手指点着腮骨,“或许这次我真被治愈了。”
当晚的家宴果然如叶臻衢说的那样,叶先生与叶太太在兜着圈子地问司湛宁和叶冉慈在法国的事。由于问得比较杂乱,她本猜不出核心。到饭后,叶太太单独跟她说希望他们快点要个孩子。她才明白,原来在法国的时候司湛宁说要个孩子是她爸妈的授意。如此……最近的他是真实的他么?现在……她是真的没准备好。
叶冉慈还是没能拿回自己的车,她坐在司湛宁车的副驾驶座上也是一直神思恍惚。
司湛宁一手握方向盘,一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想什么?”
叶冉慈把手抽出来,顺了顺耳边的头发,把它们挽到耳后,再放下来双手抱臂,“想爸妈。”
“刚走就想了?”司湛宁笑起来,“那不如回去住段时间吧,正好下个月我也忙,要各地出差。”
叶冉慈缓缓地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
司湛宁也转过头来看她,笑着问:“怎么了?”
叶冉慈托腮看着眼前的宅子,“没什么,觉得那样挺好。”
司湛宁过来捏捏她的鼻子,“是我出差挺好,还是回家挺好?”
叶冉慈略微牵出一个笑弧,“当然是你出差了允许我回家挺好。”
司湛宁已经下了车,绕过来给她开门解安全带,一脸无辜地说:“我什么时候不允许你回家了。”
站在主卧门口的时候,叶冉慈突然很想问,今天是轮到谁睡客房,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她觉得没必要太造作太矫情太小孩子。因为从在司湛宁法国的别墅开始,他们就已经同睡一张床,同盖一张被了。
司湛宁洗完澡出来,拿浴巾搓着头发问她要什么礼物。
叶冉慈看他,又是只用浴巾围了下半截。她把视线挪移回他的脸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穿浴袍,你还买那么多。”
司湛宁一笑,“除了夏天,春秋冬三季我都穿浴袍的。”
叶冉慈看着他凌乱的短发,觉着这样反而更衬他那对虎牙。但是!他的那对小虎牙又和他的身材,尤其是洗完澡后围着浴巾的身材,极度地不搭。她倒在床上不看他,慢悠悠地说:“这个夏天真漫长。”
司湛宁爬到床上,双手撑在她身旁,在她脸上投下一片影,笑得邪邪的,“你这话里的含义是嫌我身材不够好吗?”
叶冉慈第一次见他这样的笑。幸好他没酒窝只有一双小虎牙,否则安在他现在的脸上,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他离她有些近,沐浴后的竹林清香环绕着两人。她突然想到结婚那么久,他们都还没行过周公之礼,脸上突然就烧起来。明明晚饭的时候还在想他的动机与纯度,现在刚一和他交锋,就彻底完败?而且这还算不上真正的交锋。
司湛宁低下头来,闭了眼睛。
叶冉慈有些僵硬,这一瞬间她不知道该给如何反应。她知道司湛宁要亲她,那接下来呢……司湛宁的脸在她眼前越放越大,突然他头发的一滴水珠滴下来,落在她的发上。她觉得浑身的热突然被冰了一下,头皮也发麻了。她挥开他下床,“你也吹干头发再睡吧,礼物你随便。”
司湛宁把手指抚在唇上,看着她的身影微微笑了,“这次轮到你给我吹吧,啊?”他故意地加了个啊字,还故意地把这个字吊高了几度的尾音。
意料之中地,他听到叶冉慈在浴室里喊:“继续欠着。”
司湛宁再次笑,“嗯,我给你记着。”
那一晚,他们继续是同床共枕,却也只是单单地同床共枕。
司湛宁要出差一个月,地点几乎要把欧洲兜个遍,可是他的行李却很轻简。
叶冉慈开车送他去机场,她的车还留在叶家,现在开的是司湛宁的座驾。
司湛宁看着她,嘴角就自然地翘起来。
叶冉慈没什么话说,却又觉得这样的场合该说些什么,两相矛盾的作用下只有低头看着机场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
“冉慈。”
“嗯?”叶冉慈抬头,只看见司湛宁的笑,就没再听到他的下文,“怎么了?”
司湛宁缓缓地,又笑了,不经意地问:“会想我吗?”
叶冉慈愣愣地砸了下,然后张开嘴,没有声音。
司湛宁被她的表情愉悦到了,用两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说:“半个月不见,你就想爸妈,我一个月不见,你都不想我。”
叶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