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手帕,一看便知这是女子贴身所带着的帕绢,慕清下意识地抬头,就见二楼的一个窗口旁有一道蓝色的身影一晃而过。
手持巾帕,慕清站在原地等了一阵,心想如此帕绢,怕是哪个贵家女子的,发现遗失,定会来取回,毕竟对于女子而言,这贴身之物可是不能随便乱丢弃的。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一名身着湖蓝色襦裙的女子匆匆下得楼来,身后跟随着一男一女两仆从,步履急切地朝门口走来。
远远的,慕清便看清这名女子的相貌,如芙蕖出水,给人以眼前一亮的清丽之感,淡褐色的眼眸,娇俏的鼻尖,粉嫩的唇瓣,嘴角边的美人痣……呃……等等!
待得女子慢慢走近,慕清才发现美人嘴角的不是痣,而是……饭粒。
秉着不让美人难堪的思量,慕清决定还是不要点出的好,首先向着站定在她面前不知如何开口有些窘迫的女子问道:“请问,在下刚才无意中捡到的这块绢帕,是姑娘你的吗?”
“对,对,是我家小姐的。”女子身旁的婢女抢先开口道。
慕清没有言语,只是眉眼带笑地望着女子,等待她的回答。
女子微微抬高了点头,望了一眼眼前这位公子的脸,即刻便又飞快地低下了头,然后才温声细语道:“是小女子的帕子。刚才不小心让风给吹了,扰了公子,我在此赔个不是,还请见谅。不知公子可否将手帕归还?”
见女子微垂着头,敛着眸子,慕清顿感无趣,将手中的帕子一递,女子身旁的婢女立即接了过来,女子向着她颔首:“多谢。”转身便是要走。
“等等。”慕清喊住了她,心想,风递手帕,恰落俊美才子手中,这么恶俗的情节都发生了,她倒不介意让这故事更恶俗一些——缘分天定,一问美人名姓。
“还未请教姑娘的姓氏?”慕清把手一揖,问道。
女子回头,微笑:“我姓王。”
“姓王?”慕清一挑眉,不会是她想到的那个“王氏”吧?
“不知姑娘可认得王凝王宰相?”
女子一愣,有些犹豫地道:“其乃家父。”
这回倒是慕清愣住了,真没想到这般巧合,竟碰上了王凝唯一的女儿,王家大小姐,王萧。
“原是王小姐,失礼,失礼。”慕清赶紧做出一副诚恐的模样,不意外看见了王萧身后侍卫和婢女脸上那副有些目中无人的骄傲,以及眼中透露的鄙夷,似是在说:又一个献殷勤的人来了。
王萧只是微微对着慕清一点头,便离开了。
食香楼的门口,慕清望着王萧远去的背影眯了眯眼,似是在想着什么,脸上慢慢地浮起笑意。
“呀,主子望着人家姑娘家的背影如此出神,只怕是一见钟情了吧?”一旁,青芜揶揄着笑看慕清,话语中尽是笑意。
慕清转过头,瞥了眼笑嘻嘻的青芜,没有言语,只是微微一笑,便一甩袖子,将手一背,向着楼中而去。
被晾下的青芜被慕清那似是而非的笑容搞得一头雾水,顿时失了微笑,青芜侧头问向旁边的青峋:“主子不会是真的这般吧?这……若是如此,那岂不成了……”青芜换上了一副惊恐的表情,“岂不成了……断袖?!”从牙缝中迸出这两字,青芜喃喃地站在原地念了几声“不可,不可,我亦女子,如此,岂不危矣”,便赶紧跟着慕清的步伐而去,脸上带着无比正经的表情。
依旧立在街上的青峋,侧首望了望那名王小姐远去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看越走越远的慕清以及其身边不住地念叨着“有悖伦常”之类的话语的青芜,冷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迈着大步也跟着进了楼。
“客官想要坐哪?”一迈进酒楼中,小二便殷勤地迎上前来。
慕清笑着摆摆手:“我们已订了雅间。”说着走上楼梯,上至二楼。
“啊?那是订的哪一间?”小二继续锲而不舍地跟着慕清爬上了二楼。
没回答,慕清直接走到一间雅间门口,指指房门:“那,就是这间,你可以先下去了。”说完,就要推开房门。
“哎,哎!”一旁的小二见慕清要开门,却是大惊地上前阻止,想要拉住她,但一条手臂却横在他面前,小二抬头一看,随即吓得将手收回,那名公子身后的侍卫正冷着一张脸盯着他看呢!
同一时刻,门被推开了,出乎慕清意料的是,房内并不是空的,而是正坐着两人在那吃菜,更令慕清诧异的是这两人她还都认识!
门被打开,雅间中的两人皆是惊讶地看向门口,其中坐在右侧的男子,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疑惑地开口唤道:“何侍郎?”
开口的男子身着米色的长衫,头束玉冠,面容俊朗,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
“宋大人。“慕清赶紧一揖,唤道,同时又朝着其对面坐着的另一位也是一揖:“世子。”那个没有开口的正是慕清曾于上巳节碰到过的江夏王世子李壑。
李壑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行礼,一旁的宋悠然也是淡淡地一笑:“不在朝中,何必多礼?倒是何侍郎怎么进了我们的雅间?是有事吗?”
原本一开门就见着两个重量级人物而有些懵了的慕清立即回过神来,脸上也露出了茫然之色:“这……我在这食香楼定了间雅间,原以为是这间的,便推门而进,没想到走错了。这里……不是丁香间?”她满脸歉意地环顾了下四周。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两人一怔,身后的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