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切,最关键的还要看皇帝到底是如何想的。
不过依现在看来,虽说是信任谈不上,但至少皇帝对她的能力还是看重的,否则,下来的旨意可就不是让她继续留守了,而是直接入狱。
对于这一点,慕清十分庆幸:还好皇帝不算昏庸,否则她就要亡命天涯了。
干冷的风吹过田埂头上,感觉到寒意,慕清下意识地将肩上的披风往上提了提,思绪却仍在远游。
突然,慕清感到披风的一角被人猛地一拉,同时一声稚嫩的童音用着一种十分老成的腔调从她身边响起:“喂,我说,何慕清!”语气十分之不客气。
慕清闻声眉角隐隐跳动,她沉着脸,侧身低头,就见到一个被包在毛皮衣中的小萝莉正拉扯着她的披风,此时萝莉俏嫩的小脸上有着些许的不耐烦:“我们什么时候走啊?空气太干燥了,我皮肤都快开裂了。”说着,她还伸出小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小脸蛋。
慕清凉凉地道:“你难道不知道礼貌为何物吗?还有,你这叫法若是让他人得知了,不是认为我疯了,就是把你当妖怪了。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你行事小心点!否则,出事了,我可保不住你!”
“哦,还有!”慕清瞥了她的小脸一眼,口气略带讽意,“云裳萝莉,你现在皮肤也就那样,没必要那么讲究,反正,没差!”
慕清的话踩到了柳云裳的痛脚,她立刻竖起眉宇怒瞪着慕清,狠声道:“你见过哪个从农村出来的是又白又嫩的?!再说了,花个一两年的时间,我一定能养好的。”
柳云裳原来身体的主人不过是一个农家里出来的孩子,而且还是最不受宠的,所以,那皮肤是有黄又黑,那头发是又枯又黄,那小身板是又瘦又弱,这些都成了柳云裳十分愤恨之处。自她在慕清身边安安稳稳地住下后,她便开始了自己的美容事业,在她的小房间中多出了许多瓶瓶罐罐,先是在手上试,然后又往脸上抹,每天都还忙的很,看得慕清每次见着了她都忍不住出声嘲笑她,尤其是在她顶着一张或红或绿的脸的时候。
慕清“嗤”了一声,没有理会她。
柳云裳火了,狠狠扯了扯慕清的披风,说:“喂,你竟敢不理我!何……大哥哥!”原本的恶声恶语突然一下子转变成了甜糯糯的童音,腻得慕清不由浑身抖了抖。
听到背后有脚步声逐渐接近,慕清顿时明了这突然的转变为何,不由鄙视地白了改扯为抚的柳云裳一眼,转过身来,就看到青芜正慢慢向这边来了。
待得青芜走近,没等两人开口,柳云裳便扬起一抹看似纯真的笑靥,语气甜甜地喊道:“青姐姐。”
慕清暗中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挺能装的。
青芜微微一笑,对着她点了点头,不过,看向柳云裳的眼神却显得有些奇怪。
青芜一直觉得柳云裳这只萝莉万分诡异。虽说柳云裳对刺史府中的每一个人都很礼貌地打招呼,惹得府中许多人都十分喜爱她,不过这仅仅是明面上的。
青芜曾经见到柳云裳将一堆花花草草、瓶瓶罐罐搬到屋内,然后捣过来,混合过去,弄得不亦乐乎,最后,又将某种不知名的汁抹在脸上,有时是绿的,有时是白的,有时是红的。同时,她嘴中还如念咒语一般地喃喃“白,白,白,嫩,嫩,嫩”。并且青芜也曾注意到在刚进府中的那段时间里,柳云裳常常偷偷盯着自家主子,念叨着什么“可惜,可惜”、“不是美男”之类的话语。她还亲眼见到过柳云裳以一副十分自得的样子念了首诗给青峋听,并且问他是不是很不错,然后在青峋回答“是很不错,主子作的诗”后,一脸义愤填膺地冲到主子那里说着什么“抄袭”、“盗版”。
总而言之,青芜实在是觉得柳云裳的行为非常之不正常,就没个十岁孩子的样子,但却不知怎么的,何慕清居然十分信任她,甚至于将自己的身世都告诉她。青芜总觉得心里不舒服,这也太偏袒这个柳云裳了吧。
“主子,我和峋哥在四处打听了一下,这里的几户人家差不多也都是只能撑到来年春季。”收回了思绪,青芜向慕清报告道。
慕清闻言,不禁蹙紧了眉宇,因为西边的战事,朝廷能下拨的粮食十分有限,不过若是再加上原本河南道的一些粮仓,勒紧裤腰带还是能够撑到来年秋收的,不过就不知道来年会不会下些雨,若是一直旱下去,情形可就糟糕了。
“走吧,我们回去。”想要知道的,慕清都已经知道了,再呆在这里吹冷风也没有意义。
柳云裳闻言,小脸一喜,赶忙拽着慕清的披风一角,亦步亦趋地跟着慕清的脚步。
边向着不远处停着的马车走去,慕清边问着青芜:“挖井现在还能挖出水吧?”
青芜点点头:“能,只不过越来越浑浊了,掺杂了很多泥土,几乎没办法喝。”
“这样啊。”慕清低头沉思了一阵,方道,“把水倒在盆里或桶里,在盆或桶底放上一些石块,等沙石沉积下来后,找一块细一些的纱布,将水倒向纱布,滤出干净的水,不过还没完,将这干净的水倒在盆或桶中后,向里面丢一两块明矾,放置一阵后,水会更干净一些,但并不能完全保障这会像平常那般清澈。这已是极限了。你把这方法传给那些个官员,让他们宣传下去,告诉每一个老百姓。”
青芜点头:“是。”
正当慕清在苦思着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