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叫什么,现在的国际医学上没有任何一种j-i,ng神病叫同性恋。”陈其年坚持道,“爸,这个问题我不想多说,我就是喜欢游北,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陈明想来想去,憋出一句:“那你也得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你喜欢谁,就能和谁在一起!”
陈其年忽然一怔,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微妙。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想到了他自己和崔烈的母亲吗?
陈其年的心里面凉飕飕的。
这原本是他父母之间的事,大人之间的事,他不想过于干涉,可到底那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不可能没有任何芥蒂,何况,因为崔烈的介入,发生了那一连串的事情,陈其年对陈明是失望的,只是他不想在这种时候火上浇油罢了,父母已经在闹离婚了,爷爷和奶奶已经很难过了,他便只好作出镇定的样子。
如今听到陈明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陈其年很难不多想。这一想,心里就格外的膈应,沉默地望着他,不想回应这句话。
陈明却以为陈其年是被自己这一句话醍醐灌顶了,便乘胜追击:“小年,你十八了,到了应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时候了,爸爸不希望你走错路,做错事。你懂事点,别胡闹了。这段时间,家里面是出了一些事情,爸爸和妈妈以前忙工作,疏于关心你,你闹点别扭,爸爸不是不能理解……”
“爸,我没有胡闹。”陈其年叹气,“而且,我和小北都是单身,两情相悦,没有血亲lún_lǐ关系,所以我不觉得我俩有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陈明一怔,随即,脸有些热起来。
他恼羞成怒。
因为,他听出了陈其年的弦外之音。
陈其年在讽刺他当年爱上了崔烈的母亲那件事。
可是陈其年怎么有资格来嘲讽他?!陈其年现在有什么资格来嘲讽他!
陈明想来想去,只能想出一个理由了。
“很多事情,和你妈跟你说的不一样!”陈明的相貌其实很不错,一副儒雅知识分子的模样,肤色很白,可如今却是脸红脖子粗,忍耐着道,“你不要听你妈的一面之词!”
陈其年莫名其妙:“我妈什么都没说过。”
陈明冷笑了一声。
什么都没说过?什么都没说过,母子俩怎么就一个鼻孔出气?
陈其年以前有多乖,现在就有多叛逆。他原本还以为是被自己的父母宠坏了,如今一想,却都串联了起来,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
“我就说,你也不是爱欺负人的性子,怎么就偏偏容不下小烈。”陈明深呼吸,“看来,当初小烈刚到家,你妈就和你聊了很多啊。”
“……”陈其年有些无语,“我妈什么都没和我说过。”
陈明却充耳不闻,继续道:“我就知道,女人的嫉妒心……”
陈其年:“……”
游北:“……”
两个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字:懵。
陈明叹了一声气:“小年,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和你说说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你就要被你妈的一面之词给骗过去了,这对我不公平。”
陈其年:“……”不想听可不可以?
话题怎么就转到这儿了?那还讨论不讨论我和游北的事儿了?
陈明已经在那说了起来:“我和你妈妈那个年代,没有现在这么自由,我们是相亲认识的,不是自由恋爱。”
陈其年是真不想听他说这些,便不动声色地c-h-a了一句:“我记得奶奶说过,我妈没相上你,你相上了我妈,所以追了她很久。我妈那个时候很多人追,但是你天天去找她,还总是拉着爷爷奶奶找借口请姥姥姥爷聚餐,大家就都以为你已经和我妈成了,就不怎么追我妈了。”
当初陈其年他奶奶说这件事儿的时候,其实是当趣事儿说的,说陈明木讷了那么些年,结果追起老婆来还是挺有心机的。这个“心机”自然不是贬义。
原本打算暗示自己是被迫和赵霜叶结婚的陈明:“……”
他能说什么呢,他能怪自己的亲妈嘴怎么这么碎吗?他不能。
陈明只好换了一个开头,含糊道:“一开始,你妈妈是表现得很优秀……后来,我和她结了婚,才发现,她的个性和男人似的,争强好胜,什么都不服输,尤其爱和男人比。”
陈其年:“……”
因为满是槽点,所以反而无懈可击,陈其年选择沉默。
游北也觉得这很浪费时间了,他看了看,退后一步,坐在陈其年的病床边边上,从果篮里面拿了一个苹果,开始研究怎么削出兔子形状。他见班上同学削过,怪可爱的,说不定陈其年会喜欢。
至于陈明的故事,在游北的心中,一文不值,根本不值得听。
啊,那个兔子是怎么削的来着……
游北看着手中的苹果,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陷入沉思。
陈明仍然在那里说,并且说到了女二号登场。
“素素……”陈明说到这个名字,语气不由自主地温柔了一点,就像他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女人似的,“哦,就是小烈他母亲。”
陈其年:“……”
陈明叹了一声气:“她很可怜,她和你妈妈不一样,你妈妈就和你一样,从小衣食无缺,家人都宠着,小烈他妈妈却过得很苦,家里没钱,还重男轻女,很多次就想让她辍学。还好她成绩不错,人也乖巧,老师都夸她,到处给她找助学金,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