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极尽奢靡的隐晦暧昧舞曲挥之不去,像擅长攀爬的小动物,一遍遍从耳朵流淌入心底,勾起你最隐晦的一面。舞曲里还糅杂着男女难舍难分的喘息声,挥斩你的理智,诱出你的邪念,让人跟着心急火燎,想好好发泄一通。
这种程度的诱惑对梁天阙没用,昨晚刚和萧云生亲密过,对这等粗俗乐曲听若未闻,他是卡着点来的,料到盛宴会有很多人,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卡座内几乎座无空席,连四人小桌靠外的地方,都坐着不少人,他垂眸扫一眼脚下,在左手侧看见台阶,顺着台阶走下去,正式入场。
走进场内细细一看,他才发现卡座和四人桌都标有名字,不知道盛宴排序位置是按照什么来的,他也不知自己被安排在哪里。
正当他寻思该怎么办的时候,有个英俊的男人,面带微笑从灯光照不到的黑暗地方走向他。
“梁少,好久不见。”
梁天阙思绪断了一下,听出来人是谁,他转身冷淡道:“宋先生,你好。”
“梁少找不到座位?”宋欢余没戴面具,英俊的脸在交叉灯光下打出魑魅魍魉的诡异感,“哦,我忘了,梁少第一次来,凡事都有第一次,一次生二次熟,我教教你?”
“有劳宋先生。”梁天阙微笑道。免费苦力不用白不用,宋欢余上赶过来找挤兑,他不给人点颜色看看,还真当他没脾气呢。
宋欢余脸上笑容放大,装得一手谦谦君子:“不客气,梁少跟我这边走。”
梁天阙轻点头,脚步轻抬跟着走。
两人没走几步就到高台下方,那儿有个大屏幕,上面是整个现场座位鸟瞰图,有红色有空白。梁天阙注意到坐人的座位显示为红色,和电影院选票系统一样。
“听说梁少和萧影帝一起来的。”宋欢余点着查询系统,嘴上不停。
“我还真不想让他来,可惜。”梁天阙故作叹息,一脸悲痛欲绝模样道,“可惜被小人算计。”
宋欢余神色一僵,暗骂梁天阙做作,算计萧云生的除了梁天凡,就是他。已经很多年没被人当面骂过,哪怕指桑骂槐都没有,梁天阙真是钱有多少胆子就有多大。
“宋先生,防火防盗防小人,千古良言。”梁天阙像个吃尽苦头的过来人,给宋欢余传授独家经验,“别觉得自己今天厉害,就代表一辈子厉害,这一秒活着,下一秒死了的人海了去了,宋先生可要多注意,万一哪天开车出门发现刹车不好用,那可就——”
宋欢余脸色不好看,梁天阙这什么意思?查到他在跑车上动手脚?不,不对,如果梁天阙查到证据,肯定不会一声不吭,对方在诈他。
宋欢余稳住心神,脸色依旧不好看,青着脸输入梁天阙名字,本次查询结果亮起,是个绿油油的色儿,就在吧台,很靠近圆柱拍卖台。坐在那么贴近玻璃的地方,梁天阙意外,邀请他来的人,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以前不知道梁少这么关心朋友。”宋欢余关上查询系统,转身皮笑r_ou_不笑道,“要是你早对我说这些话,我和你的关系还能更好。”
“好到你要我早点死?”梁天阙随口接了句。
这话一出,宋欢余脸色有瞬间苍白,可能没想到梁天阙会随随便便说出来,到底是生意人,眨眼间神色恢复自然,再次谈笑风生,好似和梁天阙关系很铁:“梁少说的哪里话,我和梁少是好朋友的话,当然希望好朋友衣食无忧,长命百岁。”
“哦,我还以为你和我交好,就是想通过我知道梁家内部消息,顺便将我这个合法继承人弄死,你宋家好分一杯羹。”梁天阙对宋欢余根本不会有好态度,凭他对原主和萧影帝做过的那些事,想要好态度,那就像仇人腆着脸向你讨笑容,白日做梦。
“怎么会呢?”宋欢余不慌不忙道。对梁天凡没能扳倒梁天阙感到遗憾,多好的一步棋,硬是让梁天凡走残了。当时他先是捅出萧云生和梁天阙恋情假新闻,生怕梁天凡玩不过梁天阙,又派人给梁天阙跑车动手脚,帮忙推波助澜。
结果让人失望,梁天阙福大命大,逃过一劫,还来诓他,真是可笑。而梁天凡用实力证明他才是那个扶不起的不倒翁,废物没资格入花海盛宴,好在废物有自知之明,自己逃到国外,省得他动手。
梁氏娱乐在圈内节节攀升,崛起速度让宋欢余眼红,如果能吃掉梁氏娱乐,他宋家说不定能一步登天,也有资本在全球福布斯上角逐。可人算不如天算,他还没想好怎么对付梁天阙,盛宴引渡人就告诫他,暂时不准打梁天阙主意,因为那位很看重。
宋欢余这叫一个气,他为盛宴做牛做马,累死累活十多年,那位看都没看过他一眼,怎么梁天阙就入了那位法眼?他心有怨恨不敢发泄,只能等梁天阙出现,过来挤兑几句。
他没能成功挤兑,反被梁天阙逮着小辫子,好一通含沙s,he影,这番憋屈没话说。
“宋欢余,你明明和我两看两相厌,为什么非要来找不痛快?”梁天阙冷脸问。
“你不痛快,我就痛快了。”宋欢余笑道,眼底满是狰狞。
“你要觉得我不痛快,那你就默默痛快吧。”梁天阙抬手压了下兔耳朵,往自己座位走,回头似漫不经心笑了下道,“宋欢余,你知道天凉王破吗?”
宋欢余眼底狰狞褪去几分,有点疑惑。天凉王破的典故他是知道的,就是句流行语,意思是天凉了,该让王氏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