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强迫所以激烈反对,眼见自己安全出局,立刻倒戈。两个小女生关在程安安房里窃窃私语,然后手拉手亲密无间的走出来,和好如初。
最惨的要数许清则了。自打他把程安安弄哭后一直试图解释弥补,可她根本不给他机会。程安安哭着跑开后,他当时顾不上和大哥、小宁算账,拔腿就去追。他也的确追上了,但她非常抗拒,一直躲闪他的碰触。他不敢使力,只能默默迁就。结果是当晚吃了闭门羹。他在她房间外连声唤她,她倔强的不应。
坦白讲,他不善于说软话,况且他真不懂为什么她突然生那么大气,难道只因为他说她小短腿儿?他去咨询大哥和小宁,那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根本标准看戏的架势,一点帮人的诚意都没有。知晓了情形的爸爸妈妈数落了他一顿,怪他平时跟妹妹们说话态度差。
近几日大家相处的氛围有些古怪,但也可能只限于许清则自身的感受。程安安和他恢复到她刚来时那种不咸不淡的关系,区别是她不像那时处处拒绝,只是不跟他眼神接触和说话。
这天睡觉前,他假意在客厅流连,眼睁睁看着她和小宁勾着手臂经过他身边去洗手间,稍后双双出来,嬉笑几句各自回房。几乎她身子一闪进去,他就追到门前。门却落锁了。
他不死心地拍两记门,换来的是屋里流泻而出的灯光戛然熄灭。他挫败的双手抓乱头发,横亘在胸间的闷气不上不下,没有出处。
她连爱玩的火车游戏都不要了。程安安有个很不好的生活习惯—不爱刷牙。尤其是开始换牙以后,她用千奇百怪的理由去抵制。某次当许清则督促不情愿的她去刷牙时,偶然闪过一个念头,问她要不要开火车去。她费解。他就做示范给她。
他让她站前面,胳膊在腹部交叉向后屈,手和他的手在身体两侧交握。许清则一边嘴里模拟火车行进,一边两侧手臂小幅度向前摇摆回转。她玩得开心,配合着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小宁嘲笑他们幼稚,但每次都忍不住加入。小宁最会带动气氛,安安从此爱上这个游戏。
早餐时,程安安不会拒绝许清则递给她的面包;坐车时,她不会反抗许清则抱她;中午在学校午餐,她和小宁坐一起,有时还有方胖子和罗杰米相陪。
对,那个阴魂不散的罗杰米和程安安不光同校还同班。每当罗杰米怪腔怪调地喊他二哥,他就拳头痒痒的。
放学回家,她对许清则帮她检查作业复习功课非常配合。不过她不再粘他,不再叫他牵着,不再撒娇的唤他二哥。她的态度以及她偶尔和他对上的冷静双眸,都让他口不能言。
舞蹈课安排在周日。周六晚饭后,许妈妈执意程安安换上练功服给大家看看。许清宁手舞足蹈,凑热闹的跟去说要和妈妈一起给程安安打扮。男生们任由女生们去闹。
客厅里,许爸爸品着新沏的茶,和许清风铺开象棋棋盘准备厮杀一场。电视开着,却没人看。许清则手拿遥控器,眼睛盯着棋盘,心却留意着楼上。
她们三人下来时,程安安被排在最后。许妈妈一宣布欢迎安安出场,许清宁就飞快地转了半个圈儿,一把将身后的安安推到了前面。
身穿着粉色连体蓬蓬裙和白色连裤袜,她站姿挺立,脸上红云霭霭,眼神切切,仿佛小荷才露尖尖角藏着羞怯安然的展示着她的婉约。头发全部纶起,在顶部挽就了一个髻,用彩珠链子盘紧,适时增添了活泼的气息。仔细看,她脸部上了淡妆,眼睛更加立体突出,嘴唇更加丰润莹亮。
这是程安安但又好似不是程安安。是程安安,因为她原有的面目原有的体态,不是程安安,因为她瞬间展现的娴淑和清雅。许清则看呆了。
晚上,程安安跟许清宁道晚安,回自己房间。客厅里没有假装磨蹭的二哥,他房门紧闭,大概睡了。
她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怅惘。她知道这些天自己小题大做,但不知为何二哥愈委曲求全,她愈骄横嚣张。
她推开房门惊见穿着运动衣裤的许清则在她床前盘腿坐着,双臂闲适的横搭在叉开的大腿上,手里拿着一本不知关于什么的书正读着。
程安安不知道她看二哥的眼神里不光有诧异还有惊喜。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灵动起来。
被声音惊扰,许清则抬头,与她的目光隔空相望。他脸色肃然,盯了她几秒,合上书,把它搁置在身侧。程安安因他的神态心往下沉,眼里的星光暗了。
‘把门关上,过来。’突然划破平静的声音让她发慌。
她听话的将门掩上,低头以龟速来到他面前站定,手在身前紧张的绞着。一段长长的沉默。耐不住的程安安悄悄抬眼,见他面无表情正端详着她。
‘程安安。’他幽然开口,‘真打算不理二哥了?’
她一时无言以对。
‘二哥明白了。’说完这句,他起身绕过她,往门口去。
这个举动彻底吓着她了。明白了!明白什么了?她什么都没说呀!想到他的淡然,想到他连名带姓的叫她,恐惧如潮水般包围了她。
‘二哥坏—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