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的决心仍存有疑虑,但在见到她每次板着小脸认真求学的样子以后,他的担心逐渐逝去。
许清则提早了十分钟到达舞蹈学校,他忍不住站在外面向里观看。几乎不用刻意寻找,他目光就停留在中间那个穿着黑色连体衣和蓬蓬裙的苗条身姿上。
他很少这样细细观察她。一是他们共同生活,对方些微的变化淹没在日常中被忽视了。二是他发现心中不洁净以后,尽量不看她,减少与之视线的碰撞,害怕因此泄露他的心情,以致让他错失了很多他早应该注意到的东西。比如她个子拔高,比如她骨架纤长匀称;比如她体态娉婷婀娜;再比如她曲线优美的颈项,修长紧实的大腿,纤细盈盈的腰身,秀美弧线的胸房。。。。。。无一不在显示她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正欲吐露芬芳。
这一刻许清则眼里的程安安和过去的程安安区别开来。这一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无比的让他认识到有什么已经彻底改变,有什么就像火山熔浆一般正要喷涌而出。胸膛里激烈跳动的心已明确的告诉他这是为了谁。这一刻,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下课后的她一见到他,像火车头一样牟足劲儿往他怀里冲,扒着他胳膊使劲叫:‘二哥二哥,怎么会是二哥来接安安?’
如果说刚才他看清了自己的情感,那么这一撞真正让他服输了。他从不知他这么喜欢被她抱,也渴望着抱她。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额头和她额头轻抵,相互对望,他期望她能从他饱含热情的双眼中看到他的心。
那晚,她带着她的兔兔找借口让他陪睡。理智上他该说不,可刚历经情感认知后那颗炽热的心不允许他拒绝。他只能亡羊补牢的用两双毯子划清界限。
半夜他因手臂发麻突然苏醒的时候,发现她头枕在他左上臂,双手抓着他绕过她肩膀的左前臂;他右腿横过去,裹夹着她双腿,右手搂着她的腰。他们紧贴着密不透风,好似她密密匝匝嵌在他怀里一样。他情不自禁脸埋入她的秀发中。他痛并快乐着。
回忆使贪恋怀中她的他强迫自己和她分开:‘二哥给安安买了草莓蛋糕,去洗澡换衣服下来吃。’
她高兴的在他怀里拱了拱,回房间了。他则缓慢的下楼平复自己。
程安安走进客厅看见装着一块精巧可爱的奶油蛋糕和切碎的新鲜草莓的白色磁盘摆放在餐桌上。许清则端了杯橙汁正从厨房出来。
‘坐好。’他命令道。她跟在他身后一起到桌子旁坐下。
‘喝吧。’他把杯子推到她面前。
‘二哥真好。’她冲他翩然一笑,喝了口果汁后拿起小茶匙吃蛋糕。
‘怎么湿着头发?’他见她发梢在滴水。
‘不想二哥等。’她说着,视线停留在蛋糕上。
不知怎的,他心里发酸。站起身,他走开了。再回来手里多了条毛巾。他在她后面轻缓的为她擦拭头发。
她幸福的想流泪。她好怕下一秒他又开始跟她划清界限。他帮她擦完发重新坐回她身边。她放下茶匙,乖顺的靠向他肩膀。他伸出左臂,把她揽到怀里。她低头摆弄他右手手指。
二哥。她低叫。他嗯一声。二哥。她又叫。他又嗯一声。二哥二哥。她连续叫。他还是嗯。她忽而抬头,撞进他深似幽潭的墨色双眸,怔仲了。
‘闭眼,安安。’他声音低柔飘忽。她对他的要求总是没有异议。他右手拇指肚细细描绘她柔软的唇形,然后整个拇指抵住她的唇。他叹息,吻上自己的手指。安安,二哥要怎么办才好?
第22章 二哥的决定(1)
明白了自己心的许清则忧心忡忡。除了退缩和逃避,他如今想不出更多的。安安太小,他未成人。爸爸妈妈知道后会怎么想。
他生在美国。以前就决定去那里念大学。爸爸妈妈问过他需不需要高中先过去适应环境,他其实该去,可他舍不得安安。
他对爸爸妈妈说他要在这边高中毕业,盘算着最后不得不走的时刻再离开。
他压抑情感,努力不外泄,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解惑排解。
他喜欢安安,这种喜欢是爱的喜欢吗?会长长久久吗?安安懂什么是喜欢吗?她喜欢他吗?是他所盼望的那种喜欢吗?如果不是那种喜欢,会认为他这个二哥变态吗?
繁杂的问题一时间一股脑都摆在他面前,这些对一个单纯的十七岁少年而言,委实太过复杂了。
他这厢郁闷的颠三倒四,大哥却看出了眉目。只不过此眉目非彼眉目。大哥打电话说周末去学校找他两人一道回家。他认为大哥要求怪异,但没多问。
周五下午大哥来时,他在上课。下了课,他急匆匆跑去和大哥会合。但大哥一派轻松,并不急着回家。先跟他在操场打了会儿篮球,又请他去校外吃了牛肉面。
吃完面走回校园,大哥拉着他去操场看台坐下。他自始至终带着篮球,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里抛来转去。‘大哥,你到底干嘛来了?’老半天了,他还没弄清大哥的目的。
大哥看看他,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