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墨秋凉喜欢吃甜点,比如说长安城街上的商铺卖的桂花糕。
很久之后,付渝才知道这是墨凌喜欢的糕点,包括这个习惯。
她其实很喜欢酸的,而且不辣不欢,但是她又确实喜欢桂圆。
墨秋凉最为敬重的人是七王爷的两位太傅,最为亲近的人是七王爷,最讨厌的人是皇上,最喜欢的人是……付渝。
最后这句话是付渝私心的补上的,他得承认他确实对她有一些欢喜。
再之后,付渝与其父皇商定了婚期,备好了聘礼,就等着三年之后娶她过门了。
这几年来,付渝与墨秋凉,一直书信来往。记不了宫廷争斗,又不聊后宫的争风吃醋,就是扯一些家常小事。
付渝喜欢这般平淡,又岁月静好的感情,也喜欢文字背后,那个恬淡的人。
他的人。
付渝的心中升起了这个念头,他愉悦地勾了勾唇,开始料理起了自己的几个兄弟,他们一向对太子之位垂涎已久,且意图对他图谋不轨。
他不愿墨秋凉嫁过来之后,还要与他一同面对这些繁杂的小事。
不让自己的女人为自己受罪,这是底线问题。
三年之约很快就到了,付渝带着备好的聘礼前往祉国,迎娶墨秋凉。
到了长安城门口他,并不着急进去,反而是带着聘礼绕城一周。
原因无他,付渝就想让别人知道,墨秋凉会是分幸福的,不是他们的阶下囚,长公主,而是他的太子妃,皇后,他想宠一辈子的人。
墨秋凉坐在铜镜前,苏妙铃在她的身旁为她上妆,墨秋凉的眼神亮晶晶的,止不住的笑意。
苏妙铃:“还是我从小看着长公主与七王爷长大的,结果今天,也轮到我带着公主去成亲了。”
闻言,墨秋凉的神情低落了几分,耷拉着脑袋,托着下巴:“要是皇兄来得及赶回来就好了。”
皇兄与太子走了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回来,但愿赶得上。
苏妙铃娴熟的为她盘着发髻,c-h-a/上发簪安慰他:“公主不必担心,王爷一向疼爱公主,肯定会赶回来的。”
她将红盖头拿在手上,为墨秋凉盖上。
苏妙铃看了看铜镜中墨秋凉的妆容,忍不住满意的夸奖道:“公主这般美丽,一定会幸福的。”
墨秋凉摇了摇头,说道:“要是他只是看上我的脸,我嫁他作甚?”
“也是,长公主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苏妙玲扶着墨秋凉起身,向门外走去,在跨过门槛的那一刻,一道清亮的男声突然响了起来:“姑姑,接下来的路,我来陪她走吧。”
墨秋凉隔着一层绸纱,看不清墨轩的脸,只能看到一个宽厚的背影,跪在她的膝前。
她微微阖上眼,之前从未有过的离别之感,突然鲜活了起来。
墨秋凉趴在墨轩看似瘦弱无力,又足够温暖,坚固的背上,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强忍着眼眶中含着的泪水。
墨轩轻松的背着墨秋凉,从栖阳宫到长安城门口,共一千里路,他一步一步,毫不含糊的走着。
路程不算短,他又顾及着时辰,怕误了吉时,走的速度也极快,却不曾让墨秋凉感到丝毫的颠簸。
一路上,墨秋凉与墨轩都是沉默不语。
该说的话,在她前面十九年的人生中,早已说尽了。
还未来得及说的话,那短短的一两个时辰怎么会来得及说尽,那一句句轻描淡写的,就足够了。
墨轩将墨秋凉放在花轿上,为她整了整略微凌乱的鬓角,温柔的说道:“走好,到那里不要委屈自己,不用太过为他们难过。他若是对你不好,回来就是了,你是祉国的长公主,犯不着被他们欺负。”
墨秋凉皆是一一应下了,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皇兄你也要好好的,我一定会在那里混的很好的。到时候你要是受了委屈,我就给你撑腰。”
“起轿吧。”一直跟在墨轩身后,一声不吭的容陌突然低声吩咐道。
墨秋凉笑骂了一句,郑重其事地说道:“小殿下,你也要对我皇兄特别好的,不然,我就给你吹枕边风。”
容陌勾了勾嘴角,带着点笑意道:“好,一辈子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墨秋凉在花轿走出几十里路之后,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仰起头,咬着下唇,暗骂了一句,大喜的日子,自己究竟在哭什么呀?
可是,就是忍不住嘛,就算知道皇兄有容陌在管着,自己还是会舍不得他。
感情那种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舍下呢?
就是因为这般,自己才会那么讨厌离别的。——“多情自古伤离别。”
舍下了祉国,远嫁了阙国,墨秋凉她,从今往后就是付渝的人。
无论荣华富贵,贫贱难忍,自己皆随他了。
墨秋凉勾了勾唇,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十分短小,十分j-i,ng巧,写言情就是很想沙雕。
☆、番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