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也穿着服务生装扮的白衬衣黑马甲,微长的发丝被他扎了起来,在脑后留下个小髻,似乎正嚼着口香糖,一边面颊鼓起不停咀嚼着。
沈青撑地站起,却扶着额前有些踉跄,他摇摇头努力唤回清醒:“这两个人怎么处理?不能被人看到。”
任家的家仆被打晕倒在他的脚下,被看到可能会讲不清。
“简单,”江源之左右快速转头,吹了个泡泡的功夫心中便有了个答案,他随手拖起一个人后颈的衣衫,往那个方向走了十米,拧动一扇门的门把手,发觉锁住后,从头上取下什么往门芯里捅了两下,打开门将人丢进去,随即折返重复这番动作,这才带上门。
“这破家,没什么好呆的,快走吧,我们在停车场会面,怎么了?”江源之看着沈青一直按压太阳x,ue的模样,嚼着口香糖,“我可是把你的碗都换了,你别说你中标了。”
什么中标?沈青茫然地看着他。
“就是有人给你下丨药啊,我就把你的跟别人的调了下位置,哎你不会真……”青年看着沈青瞬间变差的脸色瞪大眼睛,伸出食指指着他,眼神难以置信。
第98章
江源之坐在浴室外的地板上, 双腿瘫放,攥着手机发呆, 他耳边戴着蓝牙耳机,嘴角倔强地向下,神态并没有往日玩世不恭的态度,一双黑亮的眼睛如镜面池潭,平静无波。
在任家看到沈青脸色不好后, 他察觉到出事,连服务生的衣服也没换,联系上对方经纪人,开车将沈青直接送到私立医院洗胃, 并且第一时间通报给了自家主人, 连同沈青说过的餐桌细节一起。
然后从主人口中他才得知,任睿已经同穆天达成某些协议, 换盅碗的举动应该也是出于保护沈青所为,但不想这双重防线歪打正着,致使沈青吃下了有问题的食物。
食物残屑中检测出类似致丨幻丨剂的成分,同时沈青出现发丨热症状, 明眼人都能猜得出被下的是什么药,于是雷磊让医生给沈青打了支镇定剂,派人将他送回家中。
再呆在医院不解决根源问题也无用,送到医院时食物被消化吸收过一部分,因此药效还是留存在身体内,必须由当事人自己解决。
沈青一回家就直奔一楼某间浴室, 江源之便守在门外,刚才在医院他没能帮上忙,只能站在一边,如今需要保护的人在里面百般折磨,他依然什么都无法做。
这让他感觉很沮丧,本身失职,再加上得知穆天还找其他人在暗中守护沈青,就像是对他并不全然信任一般。
不过事实证明也对,他没有保护好沈青,即便接到这个任务时他感觉肯定轻而易举。
现在他被结果打脸,这样简单的任务也让他砸在手中。
穆天只问明情况便结束通话,并没有任何责怪他的话语,但江源之还是感觉到自责。
他看向掌心的手机,因为规定过没有事不能打扰,所以不能给穆天拨电话作自我检讨,这让他的内疚得不到缓解,便更加抑郁焦躁。
刚才从医院返程时汇报过一次,到家后又发过信息,现在他也不知说些什么。
忽然手机一亮,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穆天竟拨过号来,江源之迅速滑屏接通,按压住耳上的收音耳机:“在。”
“他情况怎样?”穆天直丨入主题。
“我一直在房间外,现在马上进丨入确认。”
与面对沈青时的态度不同,江源之现在恭敬又认真,他立刻推开门,经过长长的洗漱台到达最里面的宽敞浴池。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这幕,江源之脚步一顿,天花板的花洒一直开着,水落进丨嵌丨入式浴池,池内水面与边沿齐平,不断地往外溢丨出,以至于满地都是积水,比地漏排水的速度要快很多。
沈青只脱丨掉了上衣,半个身体爬出池外,背部微微拱起,头抵在一只折起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则放在池中的身丨下。
他身上的西装裤半脱不脱,露丨出隐约的臋丨线,看上去有些讠秀人犯罪,一身雪色肌肤晃入江源之的眼中,让他几乎难以移开视线。
江源之不是没看过男人的身体,但那些身体黝丨黑,带有刀疤,肌丨r_ou_无一不彰显着强壮,与眼前的人有天壤之别。
江源之知道,眼前的肌肤稍加用力就会留下痕迹。
他任水津过皮鞋往沈青所在的地方走过两步,然后蹲下丨身,扶起他的头。
就见沈青口中死死咬丨住自己脱下的白衬衣,紧紧闭着眼睛,羽睫轻丨颤,面丨颊绯丨红,急促地呼吸着。
花洒中的水落入池中,这声音太大,江源之松开沈青将花洒关闭,以便保持通话的清晰。
“他不是很好,虽然浸泡在冷水中,但也并不奏效。”
浴室没有热气腾腾的水雾,进来后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江源之眉头紧锁,他虽不喜欢沈青,但也不愿看到他如此煎熬。
“请问我需要怎么做?”
这个问题问出后,依然只能听到穆天的呼吸却听不到回答,就像是他的主人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但这是穆天,不是别人,在江源之记忆中,自家主人没有碰到过无法处理的事情。
所以他深信,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不是天灾而是人为,都不必慌乱,一定有解决办法。
那对方这是……关心则乱吗?
不敢任意揣测,江源之马上收起这种想法,这时脚下的沈青身体绷紧,发出浓丨重的鼻丨音,几秒钟后才重新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