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刑辰自然的接过话,“给他来杯牛奶,他最近失眠。”
孟樆面上有些尴尬,心里却腹诽;失眠还不是被你害的!可这话他也就敢在心里想想,压根就不敢当他们面说。
过了会,服务员端上一杯温热的牛奶。季刑辰怕烫,贴心的用手试了试温度,觉得不太热了才给他。
季母虽然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但并没有说什么。她优雅的喝了口咖啡,然后向他们介绍坐在自己身边的朋友。
“这是你们云姨,我初中最好的朋友。”
孟樆连忙乖巧地叫着,“云姨好。”
云姨瞧着两个孩子异常俊美,眼里都是惊艳,“难怪你总跟我夸小辰,这孩子长的可真帅,人看着又稳重又成熟,是个好的……”
她说完,想到自己的儿子,嘴角不自觉带了抹苦笑,“你就别当女魔头了,早点退休让位给儿子吧,以后就在家里享儿子福就行了。”
“安桦也不错,模样性情都是顶尖的。你这个当妈的就爱胡思乱想。”
季母跟她多年来关系一直都不错,谢安桦是云姨的儿子,她从小看到大,早把这孩子当自己儿子看待了。想着好友和自己说的事情,安抚道:“你不是有事要说吗,说吧!”
孟樆记得季刑辰和他说过,这家人的儿子出了些怪事。他看季母对着云姨熟稔亲密的样子,知道这两人私交甚笃,连忙打起十二分j-i,ng神仔细倾听。
云姨叹了口气,看了多年好友一眼,在她的鼓励中慢慢讲着,“我儿子今年26岁,他叫谢安桦。他高二时出过车祸,眼睛受了伤,是一名……视障人士。”
孟樆知道所谓的视障人士其实就是盲人,只不过是一种很书面的说法。他见云姨说道这三个字时,目光暗淡,心里清楚,这位母亲到现在怕是都没有从当年的y-in影中走出来。
“我儿子真的特别优秀,他小提琴拉的特别好,梦想就是考入克迪斯音乐学院。可谁也没想过,老天爷会给他开这么一个玩笑。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若是出事的是我……”
她说到这停顿一下,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捧着茶杯慢慢抿了一口茶,稳定情绪后才渐渐进入正题。
“他出事后缓了半年,然后转到了帝都的盲人学校,毕业后留校当了一名音乐老师。学校离我们家有些远,当初考虑他的工作,我跟他爸在那附近给他买了套房子。原本我们是打算搬过去和他一起住,想就近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可他却毅然拒绝了,说自己不能一辈子都不独立依赖别人。他这人平常瞧着挺好说话的,可是固执起来谁都劝不了,我们虽然心疼他,但是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便犹豫了。”
“当初安桦出事转学时,为了能让他以后有个保障,我们在学校附近给他买了个门市开了个乐器店。那店离他小区不远,店里现在的员工还是他的老同学,平常没事也经常帮他,我们左右一想,也就同意了。”
孟樆听到这,心里感叹着这对父母的良苦用心。又是临近买房又是提前开店,做这些准备,是怕自己百年后撒手人寰儿子没照应。
帝都花销不小,房价更是高的离谱。虽然当年买门市没现在高,可对于大多家庭来说依旧是一笔巨款。
云姨穿着打扮都很普通,放在一边的手机是用了很多年的老款,包也只是普通的牌子,估计是把钱都存了起来,打算给儿子留下。天底下的父母大概都是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给自己的孩子,宁可自己吃苦受累,也不忍心他受丁点委屈吧!
当然,某些人是例外。
云姨继续说,“我们最初担忧过几次,周末没事会找各种理由和借口去他那看看,直到发现一切正常,慢慢也就放心了。最开始发现不对是在去年4月。因为前一年我被派到国外工作,有半年多没见儿子有点想他,下了飞机直接去找他。结果到他家时,发现里面的物件摆放的都整整齐齐,干净的不得了,连撮狗毛都没有。我以前一直以为是店里那个老同学去给他收拾的,可晚上路过店门口碰到了人才知道,他那同学压根就没给他收拾过屋子。”
季刑辰闻言c-h-a嘴,“狗毛?”
“对,我儿子有条导盲犬。你也知道,很多时候无论在外面还是家里,他一个人都不是很方便,有条狗陪着他,我们也放心些。那狗特别听话老实,我儿子养了很多年。”
季刑辰想起孟樆家的大黑,点点头,“这没什么不对劲,房子干净也许是因为他找了阿姨收拾。”
“安桦眼睛出事后,性格就有些孤僻,不喜欢陌生人去他家,所以肯定不可能找阿姨帮他收拾。”
云姨说完,叹了口气,“我当时虽觉得不太对,可也只以为他交了女朋友。他们学校有很多年轻的女老师,人都挺好也特别热情。我怕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跟我们提交女朋友的事,就假装不知道,找了个借口跟他聊对象的事,可他却当即矢口否认说没有。我再三追问他,说房间卫生都是谁做的,他却告诉我是他那个同学宋安每天晚上过来给收拾的!”
季刑辰皱眉,“这事没必要撒谎。”
“可不是,所以我才觉得有问题!可真正发觉不对,是有天晚上我们去他家,在门口时碰到他和宋安买菜回来。宋安看到我们,没进屋就走了,可我怎么都觉的不对劲,也说不上来哪不对。后来回家,我越想越睡不着,就给宋安打了个电话,可谁知,宋安说他压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