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祁安业用了几年的小厮,跟书香一样,是得力的下人,所以敢如此回复祁安业。
祁安业也并未责怪他,只是心里越发好奇,脚下的步伐都加快了些许,来到后院就看到从空房内走出来的祁钟钰,还有几个下人带着熟悉的木箱子,祁安业知道箱子里用棉被包裹着冰,乃是冬天储备下来,放在地窖深处,留在夏日里用于消暑的。
今日天气炎热,可这一箱箱的冰,放在一个小空房里,未免有些过了。
他走上前,道:“堂弟,你今儿怎么过来了?是为了山上盖院子的事情吗?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好了短工,明日就能正式开工。”
祁钟钰挑眉,没想到祁安业倒是极有效率,这么快就找好了人,也幸亏她去山上打来了黑熊,不然这银子又得祁家给她垫上了。
她很感激祁安业对自己的帮助和重视,所以详细的说明了此行来历。
祁安业瞠目结舌,指着空房的方向,道:“黑熊就在这里面?”
祁钟钰应了声,说:“二哥若是有兴趣,可以亲自去里面瞧瞧,二哥经商多年见多识广,也能帮我估算这黑熊到底价值多少。”
祁安业吞咽口口水,走到门边愣愣的看着体型硕大的黑熊,只觉得头皮发麻。
墨宝方才已经看到三爷背着黑熊,轻轻松松的走去后院,所以很快回过神来,在祁安业耳边轻咳一声,让祁安业从震惊中清醒。
祁安业走上前检查了下黑熊的品相,满意的点头后,道:“实不相瞒,我以前从未卖过完整的黑熊,不过粗略估计,这黑熊能卖个百来两银子,你既然信得过我,专程来县城找我帮忙,那此事就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吩咐下人给汜原县富商名流下帖子,请他们过来吃顿便饭。”
大齐国的生意,多半在酒桌上谈成,祁安业对打猎之事一窍不通,但是在经商上却颇有见地。
祁钟钰解决了一桩心事,笑道:“如此,就有劳二哥了,这黑熊就放在二哥这里,等卖了银子,再按照商场规矩,给二哥三成的谢礼。”
祁安业忙摆手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礼不谢礼的,再别说这样的客气话,以后有事儿尽管找二哥便是,只要我能做成的,绝对不与你推辞。”
祁钟钰心里一暖,打定主意拿了银子后,给祁安业买个古董瓷瓶,她还记得祁安业有收藏古董瓷瓶的爱好,她打算投其所好,这样既能表达谢意,还不会显得庸俗。
此间事了,祁钟钰便提出告辞了,祁安业原本想留她在府里吃顿便饭,可祁钟钰还记得娘子要买布匹的事情,加上她也不不想在汜原县待太久,就婉言拒绝了。
她回到前院,见娘子依旧乖巧的坐在石凳上,一点没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她笑着走上前,说:“劳烦娘子久等了,事情已经办妥了,接下来就去买布匹米粮吧。”
陆冬芙眼睛亮晶晶的,站起身来道:“相公,二哥怎么说的?”
祁钟钰走到马车面前,方才府里的下人们已经给马喂了食,休息这么会儿的功夫,这马也恢复了j-i,ng神。
她牵着马车掉头,示意陆冬芙坐上来,赶着马车离开宅邸后,祁钟钰才说:“二哥是个言出必行的商人,他既然答应了此事,就说明自有办法,我们只需耐心等待消息便是。”
陆冬芙点头应是,祁钟钰想起祁安业说的话,“二哥还说已经找好了可靠的短工,若是明日天气晴朗,那明日就能正式动工,可明天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上午我随你一起回陆家见过你爹娘,等下午你回去现在住的院子,我要上山去将之前的草棚拆了,方便之后在原地盖院子。”
她相信祁安业会将一切安排妥当,可她也不能坐享其成,总要亲自去现场看看才行。
陆冬芙都要忘记还有三朝回门这回事了,嫁给祁钟钰这几天,是她这一年来,最安稳平静的日子。
回想起来,距离张氏要将她卖给刘地主做妾,仅过去了十来天,却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
她在试图投河自尽后,就对张氏和陆家彻底绝望,想到明日还要去陆家一趟,她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可她也知道这是该有的规矩,若是不去,村子里的人都会说闲话,还会说是祁钟钰对她不满,所以才不给自己的娘家人脸面。
这是陆冬芙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她沉重的点点头,“是该回娘家一趟,只不过不用准备多厚的回门礼,我如今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随意带点布匹回去便是。”
祁钟钰也很清楚陆冬芙与陆家人之间的矛盾,好在一年到头也就见这一两回,其他时候以张氏欺软怕硬的性子,也不敢到自己面前来放肆,就算对方没脸没皮,祁钟钰也不会怕一个妇道人家。
她随口应了声,驱赶马车来到汜原县繁荣的街市上,祁钟钰身上还有几两银子的闲钱,这就是她目前全部的家当了,而陆冬芙虽然出嫁的时候穷的身无分文,可在给二叔二婶请安后,就得到了一个厚实的红包。
所以她也不缺银子,足够她买布匹回去做绣活的了。
她不光买布匹针线,还询问了店家绣活的价格,这一家名叫“锦绣阁”的布店,乃是汜原县规模最大的布店,不但经营布匹生意,也收小娘子们做的绣活,给的价格虽然比不上郝州,却也还算公道。
陆冬芙询问一圈,对绣活的大致价格心中有数,想着自己j-i,ng心刺绣的那张帕子,拿来店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