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王氏虽然蠢,但心思不可谓不毒。她原先的打算并非是算计李蕴涵与莹玉,她的真正目的是李蕴涵与杨氏,若真的被她算计成功,那么大房的名声也就真的完了。
江王氏的正真阴谋被晚情捅破后,这下子,连想息事宁人的江老爷也再也忍不住,只说请族里人来断公道。
江太夫人更是恼怒得几乎滴血,扬言江王氏要么被休回娘家,要么暴病身亡,没得其他选择。
二房这边的人才真正慌了,但真要处置了江王氏,二房的面子也算是丢尽了,也要被大房永远踩在脚底下,所以胡氏并不同意休掉江王氏。再来江王氏的子女也也跪下来求情,江王氏虽然居心恶毒,到底没有酿成大祸。想大房从轻发落,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后来,杨氏的娘家人也过来给女儿撑腰,扬言,二房这边不给个满意的说法,杨家誓不罢休。
江老太爷如今闲斌在家,只有二老爷和大爷有差事在身,真要连最后的差事都给撸了,那他们二房这一支还真的完了。
最后,由胡氏拍板作主,让江王氏剔度出家,永生永世只能呆在家庙里。至于江王氏的子女,江太夫人拿出做一家主母的威风,冷冷地威胁道:“这是我们最后的让步了。若是还不肯罢休,那好,咱们就官府见吧。”反正大房是受害者,就算会有名声方面的影响,总归有限的。但江王氏这样恶毒算计大房的事儿真要捅到官府去,她的两个儿子的仕途也就毁了,晚柔就准备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吧。
在利益与功名面前,什么亲情孝道都要靠一边去,江大爷以及二爷挣扎了一番后,只得无耐接受这个结局。
江王氏被送进了江家家庙,由江太夫人派去的人强制剔度出家,身边的下人全被撸了个干净,那个莹玉,直接打死。凡是参与此次事件中的下人,一律送到庄子里另行处置。
虽然这样的处置结果不尽如意,不过大房在这次事件中,总算占据了主动,虽然有以势压人的嫌疑,但没办法,你再不反击,人家还真以为你是软脚虾好欺负。
更何况,以前大房总是顾忌着这顾忌着那,一味的退让谦逊,反倒让二房越发得寸进尺,时常拿“得势了,就瞧不起二房”的话来挤兑。如今大房就做一回仗势欺人的事,二房也只能忍着受着了。
解决了江王氏的事,二房的气焰被压了下去,就连那日给晚情难堪的二堂姑也耷眉怂眼地离去了,晚情长长吁了口气,二房消总算消了停,只觉周围呼吸的空气都是清新的。
肚子已经显怀的晚情被太医说身体健康,胎儿一切安好,尽管在娘家住着舒服,但晚情仍是告别了亲人,起程回山东靖王府。
经过两三两夜的路程,晚情夫妇总算回了靖王府,然后洗去一身风尘后,李蕴涵去向王爷请安,而晚情则领着儿子去了正院向王妃请安。
王妃看了她的肚子一眼,笑着说:“你这身子倒是健壮,不过再强壮的身子,还是得小心注意,可别大意失荆州。”她摸了李蕴涵的长子一眼,说:“这孩子倒是养得好,比他爹强多了。你肯定不知道,蕴涵小时候瘦得像竹竿似的……唉,时光过得还真快,一晃,孩子们都大了,我们却老了。”
晚情赶紧道:“母妃千万别这么说,夫君和二弟三弟都长大了,也懂事了,父王和母妃就可以少操心了,只管享受清福的。这可是比什么都要来得强呀。”
王妃笑道:“就你嘴甜。蕴涵和你二弟倒是个懂事的,我倒是不操心他们。就你三弟,这个皮猴子,唉……好了,别站着了,回去歇着吧,累着了我的孙子,我可不依。”
次年四月,晚情生了个闺女,王府按着中档规格,办了场满月酒。京城江家也有派人来,是晚情的嗣弟,江墨。
“墨兄弟大老远的过来,也不怕弟妹一个人呆在家里寂寞。”晚情轻斥江墨,
江墨笑道,“大姐莫要担心,你弟妹身子好的很,如今都五六个月的身孕,还能徒手教训毛贼呢。”
“毛贼?什么毛贼?”
江墨淡淡地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大姐莫要担忧。都已经解决了。”
望着江墨瘦了一圈的脸,晚情才不愿相信呢,连忙催问,这才得知,京里出大事了。
皇帝身子不适,龙体欠安,已有月余,皇子们也蠢蠢欲动起来,今年正月里,某个皇子还纠结了兵力逼宫,最终以失败告终,落得个终身圈禁的下场。皇子谋反失败,也还能保住性命,但那些参与谋反的世家勋贵就没好下场了。京里进行了一次大血洗,各世家勋贵消失了三分之一,也冒出了几家新贵,京城的权贵世家又重新洗牌。
江家二房也参与了这次谋反,幸亏杨氏果决机敏,一马当先,早早派人拿住了二老太爷等一干人,这才让二房没敢酿成更多的祸事来。
也幸亏早早就与大房断绝了关系,江家只有被满门抄斩,倒没有连累大房以及其他族人。
但皇帝年迈,疑心也渐重,尽管放过了大房,却不再相信任何一人,就连杨家也受了些牵连,被分散了好些权力。尽管杨家在这一回谋反中一直站在皇帝这边,并且出了很大的力。
晚情默然,盛及必衰的道理,她也是懂得的,杨家风光了数十年,如今也该重新洗牌了,不过想着杨氏那么骄傲的人,家族陡然被压制,想必心里不是滋味。
晚情很喜欢泼辣又爽利的杨氏,又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