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虎盯着牧鹰,骂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娘娘腔不敢和我光明正大的大打一场,只知道用计使诈的卑鄙小人——”
牧鹰很是厌恶的用手帕擦拭胸口的鞋印,说道:“连靴子都是暗器,谁才是真正的卑鄙小人?”
“那是对你的惩罚。有本事和我再打一场?”
“再打十场都行——”
方炎一声不吭,做满脸崇拜状的等待着。
可是,两人说再打十场却迟迟不肯动手。
母虎转身看着方炎,说道:“小弟弟,是不是等急了?”
“没有没有。”方炎连连摆手。“你们打你们的,不用管我——两位身手高超,劲气雄厚,我看了发自内心的羡慕和钦佩。刚才看的入神,都没注意到时间流逝。”
牧鹰大笑,说道:“这倒是句实在话。我们打我们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打的两败俱伤,然后谁也没有能力把你带回去了。是不是?”
方炎也就不再掩饰了,笑着说道:“以你们现在的状态,我要是要走,你们应该也拦不住我吧?”
母虎听了大乐,指着方炎说道:“有气魄,这才是我母虎喜欢的男人。”
牧鹰也笑,说道:“你倒是会占便宜。我们现在确实拦不住你了,你走吧。”
方炎摆了摆手,对牧鹰和母虎说道:“说实话,我觉得你们俩挺般配的——谢谢你们的迎接,有机会再见。”
母虎怒了,牧鹰更加愤怒。
母虎看着渐渐远去的师侄三人,笑着说道:“据说牧鹰请客从不失手,今天算不算是个例外?”
“是个例外。”牧鹰扶了扶金边眼镜,无比坦白的说道。
“没有把客人请回去,你们的那位主子怕是要大发雷霆了吧?”母虎嘲讽的说道。
“我没能把客人请回去,你也没有——”牧鹰笑呵呵的说道。“小姐听到这样的消息,想必心情会非常愉悦的。哪里还会责怪我办事不利?”
“哼。你是故意来坏我好事。”
“彼此彼此。”
“还要不要打?正好我今天想运动运动,需要找个靶子出气——”
“对不起,我今天突然间不想动了。”
“为什么?”母虎问道。
“你太丑,打不动。”牧鹰说道。
师侄三人出了机场,自然是没有人来接机的。
他们招了辆出租车坐上去,说了地址之后出租车司机表情犹豫。
“怎么不走?”方炎问道。
“大哥,那地儿太远。我怕大雪封路不好走。”出租车司机解释着说道。
“加一百块小费。”方炎说道。
“大哥,不是钱的事儿,我是怕车轮子陷进去了,到时候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加两百块小费。”方炎说道。
“兄弟是个厚道人。有了这两百块钱就是车轮子陷进去了也够我打电话请拖车了——坐好了,我们现在就走。保准把你们送回去吃晚饭。不耽误。”
于是,出租车将地上的冰雪碾碎,一骑绝尘。
等到方炎三人乘车离开,牧鹰和母虎等人又从另外一道出口走了出来。他们各自乘坐着几辆车离开,燕京城里还有人在等待着他们回去复命。
燕子坞。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地方,它看似一个乡镇,又像是一座孤村。它隶属燕京,却又距离燕京城区很远。说它是郊区,偏偏又建设的美伦美奂古典庄重。
方炎的家就在这里。
嘎——
出租车在燕子坞的石碑牌坊前停了下来,指着前面没有被清扫出来的道路,说道:“兄弟,实在没办法往前开了。前面的路都被雪给遮严实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坑?劳烦你们走几步?”
“行。那就走几步。”方炎说道。他也不想让出租车直接把他送到门口,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师侄三人下车,出租车司机离开的时候很殷勤的送上名片,说如果他们需要用车随时电话联系随叫随到。得到方炎肯定的答复后他才掉头离开。
方英雄和方好汉满脸兴奋,颇有一股子锦衣还乡的威风气概。
方炎却有些畏畏缩缩,离家越近越是紧张。
他离家的时候不甚光彩,现在回来也有些不好意思——
近乡情更怯!
“小师叔,箱子我来提吧——”方英雄把最重的箱子给捡起来了。那里面都是陆朝歌买来送给方家长辈的礼物,他提回去自然会讨人喜欢。
方好汉慢了一步,只好提起方炎装衣物的行李箱,眼睛很是不满的瞪着方英雄,责怪他不讲义气。
方炎两手空空,心也空空。
三人的鞋子踩在积雪里,响起咔嚓咔嚓的响声。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巷子、熟悉的河堤、熟悉的扬柳——
咔嚓——
方炎突然间在雪地里停步。
走在前面的方英雄和方好汉同时转身,疑惑的看着方炎,方好汉问道:“小师叔,你怎么不走了?”
“小师叔忘记什么东西了?”方英雄问道。
方炎不应,眼神冷洌的正视前方。
方英雄和方好汉同时转身,然后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得冷峻起来。
在漫天冰雪的世界,一个细小的白点正快速的向他们飞来。
那白点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变成了一道人形。
白袍飞扬、黑发披散,一个俊朗之极又斯文之极的男人站在方炎的面前。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竹简,他的浑身上下也充满了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