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登用力扒下了他的手,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后又道,“你来开车。”
耿默不等他伸手开车门,就急急地抱住了他的腰,“别走!”
“放手!”林登的声音就像冰锥似的直直的戳进耿默的心脏。
“你每次都这样!”耿默带着哭腔的声音成功的让林登的心刺疼了一下,他握住车门把手的手松了松,然后无力的垂了下来。
耿默见林登的身体僵了一下,不再急着打开车门出去,这才稳定了情绪,小声地道,“我不逼一逼你,你会告诉我实话吗,我不是小孩了,林登,我已经是一个成年男人了,你为什么总拿一种荒谬的理由来搪塞我?”
“荒谬吗?”林登自问了一句,过了会儿,又似是而非地答道,“我一直拿你当弟弟来看待,况且,我的年龄比你大一轮都不止。”
耿默突然笑了,不同于以往昙花一现时的明媚豁朗,这次的笑容太过压抑,他的肩膀因为这情绪而剧烈的颤抖着,可发出的笑音却低不可闻,就好像把一连串的笑声都闷在了胸腔里,听着就很难受。
“是吗?”耿默笑够了,突然看着林登反问了一句,见林登半天没回答,他又加大了音量问了一遍,“是吗?!”
林登被他徒然加大的音量惊了一跳,他有些慌乱的扳开车门把手,可车门就跟粘了502胶水似的,怎么也拉不动。
林登正要抬脚踹门,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极轻的叹息,“登登,你总是这样。”
你总是这样,这样?我哪样了!
林登握了握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直面向耿默,可在接触到他那双无底洞一样的眼睛时,他又怂了,立马错开了视线,盯着前面粘连在地面上的腐尸躯体沉声道,“耿默,你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这么执着,现在是末世,我们需要将心思更多的放在如何生存下去,如何长远的活下去,更直接点的就是,我们,到底能不能活过这场灾难,这才是现在的首要任务,而不是浪费时间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现在是末世,你又为什么那么死脑筋,我要的不多,林林总总加起来就等于一个完完整整的林登,从内而外,你的心里,你的眼里,只有我就够了。”
林登被耿默的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实在想不通耿小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辩了?
“现在呢,能告诉我了吗?”耿默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虽然林登不说话,但耿默有的是耐心等着他开口。
林登瞟了他一眼,将手伸到了钥匙上,嘴里含糊着道,“时间不多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赶到w市。”
耿默轻吁了口气,笑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拄着下巴看车窗外的景物。
林登正要转动钥匙,只听耿默又叫了他一声。
“什么事?”林登放下了手,转头看他。
耿默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刚刚说得那些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林登静默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若无其事的转动了钥匙,脚下一踩油门再次发动了汽车,在汽车发动机的声响中,他转头瞪了耿默一眼,“下次再乱说,小心我抽你!”
耿默弯了弯唇角,偏头轻笑着看他,又从鼻腔里应了一声,“恩~”
林登轻吐了一口气,把着方向盘定了好一会儿,才略显别扭的撇嘴道,“是,我喜欢你……”
耿默撑着下巴静待着他下面的话,乌黑的眼珠子剔透的像两颗黑水晶,流动其间的光彩让注视它们的人差点移不开眼睛。
林登干咳了一声,及时的控制住又开始往偏处开的汽车。
“……情人之间的那种。”当这句话从自己的嘴里吐出后,林登感觉自己的心瞬间一轻,好像连日来一直积压着的那堆巨石一下子从心脏上挪开了,连呼吸都感觉顺畅了很多。
耿默看到林登渐渐舒展的眉头,终于笑出了声,眉眼弯弯,唇红齿白。
或许是外面的阳光太过明媚,衬得他的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说实话,林登从来都没见到耿默这么开心过,看着他的笑脸,他就像被感染了一样,忍不住翘起嘴角跟着他一起笑。
小时候的耿默,就是这样一个连笑都能感染别人的小鬼灵j-i,ng啊。
***
再次回到w市的街头,一切都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那天,12楼,还记得吗?”林登一边把车子停在了美食大厦的背面,一边斟酌着说辞问道,显然,他对于自己当初冒冒失失,不听耿默劝的做法感到一种尴尬,不想提及,却又不得不提及。
耿默显然没林登那么纠结于往事,他弯着眼睛笑得非常开心,先是把安全带解开,又出其不意的凑过去亲了一口林登的嘴角,才心满意足的说道,“那是狂暴者,他的力量很恐怖,一个拳头就能把人给砸成r_ou_饼,幸运的是他的速度并没有sān_jí丧尸那么快,但也不慢,相当于人类的快步走吧。”
这一路上,林登不知道被他偷袭了几次,早就习惯了他这动不动就异常亲密的动作,起初的僵硬到现在的不动声色,能说是一种进步吧,至少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林登和耿默之间的不同寻常,不同于兄弟、朋友,这样的亲密是只有情人之间才有的默契。
“狂暴者?”林登蹙了眉头深深思考了一番,似乎前世他并没听说过这样类似的说辞。
“恩,一种被强制篡改了基因的怪物,已经在十二层关了很多年了,那天大概是大厦停电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