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舒也不知想起什么,忽然问了句:“小太子的南疆名字叫······阿古般?”
沈墨说:“是,福佑南疆的意思。”
苏云舒有些紧张的问:“那······你的南疆名字是什么?”
沈墨依然是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冷酷,“我没有名字。”
苏云舒讶异,“啊?”
沈墨解释,“巫皇都是没有名字的,人起的名字会亵渎神灵。”
苏云舒用手指蹭了蹭鼻子,又问:“那沈墨这个名字······是?”
沈墨眯着眼,“当年游历时起的化名,没什么含义。”
苏云舒不再问,两人一路沉默。
回到六皇子外府,六皇子见他们回来,开心的想拉住沈墨,被躲开了,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拉住苏云舒的袖子,说:“安排好了,明天你们跟我去四哥府上!”
苏云舒倒是有些疑惑,“这个时候,四皇子同意见你?”
六皇子不明所以,点点头,眼神无辜,“是啊!怎么了吗?四哥答应的挺爽快的啊!”
苏云舒皱眉,心想,若不是四皇子设好了陷阱等我们去跳,就是六皇子人格魅力太强,所有人都愿意宠他。他下意识看向沈墨,只见沈墨神色如常,点了点头。
他们易了容,跟着六皇子进了四皇子府,四皇子在会客厅的主座上正看书等候,微微斜靠在椅侧,坐姿轻松的很。他的头发随意系在脑后,穿的也是常服,不像二皇子那般,时刻都是宽严得体的模样。
下人通报,四皇子微微抬眸,一双眼睛显得冰冷y-in郁。六皇子行了草草一礼,喊了声:“四哥。”
四皇子微微点头,“把人带到了,怎么还不走?”
六皇子愣住,反问了声:“啊?”
四皇子看了眼六皇子身后的沈墨和苏云舒,说:“二位来,是想说什么?”
苏云舒把六皇子拉到身后,沈墨走上前,还没动作,四皇子突然出声,“等等。”他懒洋洋的看到一边的侍女,说:“打盆温水上来。”
侍女领命,端了盆温水。四皇子抬起小臂,伸了两指,慵懒的弹了弹,房内所有的奴婢下人都退了出去。这时,四皇子才坐起身,尽显威压,“脸上的妆都卸了,我不和不真诚的人谈条件。”
苏云舒看了眼沈墨,见他已经动作利落的摘了人皮面具,才动手将自己的也卸了。
四皇子俯身,将小臂撑在大腿上,细细打量他们,忽然邪魅一笑,“白阙公子,承渊阁近来可好?”
苏云舒紧了紧拳头,微笑回应:“还行,不劳四皇子关心。”
四皇子微眯双眼,整张脸都显得危险歹毒,“你这易容功夫倒是厉害,我追查许久是谁在星天鉴开杀戒,却一直没逮到你。”说这,四皇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笑了几声,又说:“对了,你知道是谁告诉我白阙公子就是承渊阁少阁主的吗?”
苏云舒嘴上一直保持着笑容,可眼睛里却已经冰冷一片。“还请赐教。”
四皇子勾勾手指,坏笑着说:“悄悄告诉你,是我二哥。”
六皇子急了,站出来,质问道:“胡说什么!二哥才不是那种人!”
四皇子笑的更加肆意,只是笑的y-in毒的很,“诶哟,你还没走啊!唉,果然是一个额娘生的,都是些蠢笨货色。”
六皇子怒气上涌,差点要动手。苏云舒连忙拦住,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出去等我们吧,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六皇子咬牙,忍了这口气,甩袖离开。四皇子就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像是在观赏跳梁小丑做戏一般。
六皇子刚出门,四皇子就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目光y-in险的看向沈墨,问:“你又是谁?南疆人都敢c-h-a手我大齐国之事了?”
沈墨并未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那本写满四皇子罪状的册子,扔给他。
四皇子只是打眼一扫,冷哼一声:“怎么?想卖我人情?还是找不到门路递上去?其实不必麻烦,我可以帮你们交给父皇。”说完,他又把那册子扔回,摇着头懒懒说:“若就这点事,那可太没意思了。这种册子,我每天都不知要见几百个,你看我如今不是还好好的坐在这儿?”
沈墨将那册子直接撕成碎片,洒在地上,才正色开口:“这上面的事,大多都是假的。”
四皇子嗤笑一声,扬声问:“哦?”
苏云舒往前走了一步,郑重的行了一礼,开口道:“我们来是想知道,您究竟为皇上顶了多少罪?”
四皇子眼中的y-in邪愈加沉郁,他大笑几声,笑声有些凄烈,“二哥那蠢材身边竟然还有明白人啊!可惜你们想通的太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说着,他站起身,捏了捏眉心,疲倦的说:“命运的纺轮一旦开始运转,那丝丝线线纠缠的根本停不下来。”
沈墨一把抓住四皇子的手腕,忽然皱了皱眉,问:“你被人下过毒?”
四皇子冷冷抽回手,眼里闪着怒火灼烧的野心勃勃,在深处却染着某种颓然的绝望,“你们别枉费心机了,大齐不值得救,还不如一道儿毁去,创建个全新的辉煌帝国!”
苏云舒声音清冽,像一泼凉水浇了上去,“百姓怎么办?战争和更替,遭殃的永远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四皇子看向苏云舒,满眼不理解,仿佛刚刚听到了一个笑话,“百姓?那些蝼蚁有什么好考虑的?天下,是强者的竞技场,不是那些废物无所作为的温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