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松的眼眶四周都带着s-hi润的红,这幅模样看得他心底一抽,竟是心疼了。
谢晚松不明白自己现在究竟是一幅什么鬼样子,但是仅仅通过江跖的神情他便能感受到现在在对方眼里自己是多么的“可怜。”
他用力推开江跖的手,半边身体贴在玻璃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为什么,因为陆城?”江跖皱眉,一手帮谢晚松把几缕被泪水打s-hi的刘海拨开,“你们在一起过?他做了什么?”
谢晚松揉着眉心,勉强挑起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怎么之前没见你这么咄咄逼人。”
江跖不吭声了。
谢晚松在窗前站了许久,江跖也在他旁边站了许久,久到谢晚松甚至要忘了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我们是在一起过。”他突然将身体转过去,漆黑的眼底带着说不出的情绪,“他就是一只年少无知时跳出的狗,专吃真心的那种。”
谢晚松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他当时没有无意间听到高年级背地里交谈的关于“陆城要结婚了,对象是一个富家小姐”之类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偷偷跑入婚礼现场,是不是之后陆城依旧会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般待他。
他甚至想说服自己听信陆城后来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神情诚挚地那句:“我结婚是出于被逼无奈,我真正爱的只有你一个。”
谢晚松神情冷静,看上去只是在说明什么无可厚非的事情,可将这话的时候眉梢挑起,带着些许若有无的挑衅,像是专程说给江跖听的,实际上他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尝试过给他下药,三颗灭鼠灵,放在他喝水的杯子里,可我太害怕了,最终打翻了他的杯子。”
他冷笑着垂下眼看着自己纠缠在一起的手指,耸了耸肩:“我真想杀了他,用千百种残忍的方式,听听他的惨叫,看看他痛苦的表情。让他看看自己的玩物疯起来是一个什么下场。”
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疯狂爆发,波动到了一个独特的高度。
他得意洋洋地把心里恶毒的想法摆到明面儿上来,摆到江跖面前,让他好好看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然而没人讲话,他们谁都没有讲话。
江跖视线一直都落在谢晚松的身上,无论对方说了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终于他伸手擦掉谢晚松眼角落出的一滴泪水,碰触到对方细腻的,s-hi润的皮肤。
男人的眼睫垂下,蝴蝶的羽翼被泪水打s-hi,s-hi漉漉地煽动着。泪水无视了主人的意愿,强行从眼角滚下。
“别哭。”江跖低声道,“别哭。”
我会心疼。
这句话走到嘴边,又被江跖重新咽了回去。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正站在一个怎么样的立场,如果他真的能够作为谢晚松的恋人,就可以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可是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控制住乱作一片心绪,就像是一块笨拙的木头一样,一遍一遍手忙脚乱地帮谢晚松抹去眼泪。
经过了昨天半夜的事后,第二日谢晚松起来时眼睛四周明显红肿了不少,用凉水清洗了半天都不见好转。
也许谢晚松的变脸技术早已出神入化,太阳升起时便如同换了一个人,将晚上那点儿多愁善感全部藏匿了起来,宛如脱胎换骨。
江跖问服务生要了冰块,又裹着毛巾帮他冷敷了十来分钟,这才勉强不是太明显,二人收拾好东西下了楼。
谢晚松今天穿了一件江跖的t恤,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柔软的头发未经搭理,眼睛由于肿胀的缘故微微眯起,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慵懒气息,不修边幅的美感。
二人到楼下去的时候一家人已经开始用餐了,孟云旁边还坐了一个老者,是集团的合作伙伴,同谢长远关系交好,谢晚松便自然而然地喊他:“梁伯。”
待到寒暄完了,谢晚松端着盘子慢慢悠悠地在自助区转了一圈,也许是昨晚没怎么好好吃饭的缘由,现在实在是有些饿了,前前后后跑了几趟,拿了四五个盘子。
谢依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小松,你眼睛怎么了?”
经她这一提醒,众人这才发现谢晚松微微发红发肿的双眼。
谢恒也抬起眼睛看他,也不知是不是昨晚陆城对他讲了什么,这次的目光里显然多了些探究与防备的味道。
谢晚松似乎没有想回话的意思,他饿极了,可吃相依旧十分优雅,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昨晚坏心情的影响。
“也没什么。”江跖低声回道,“昨晚起了一点争执。”
谢依然干脆不吃东西了,将刀叉一放,问道:“关于什么?”
谢晚松便抬起头,冲着莫名其妙的众人微微一笑。
“关于他下次能不能轻一点的问题。”
他说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地斜了江跖一眼,谢晚松那双桃花目本身就讨巧,一勾一挑总是带着风情,再者他话里的露骨,又穿着带有江跖气味的宽大衣服,难免会使人浮想联翩。
一时间餐桌上的氛围有些旖旎,梁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感叹了句:“年轻真好啊!”
“咳…咳咳。”
孟云适时的给予了一个掩饰般的咳嗽,示意他这位卖弄风情的儿子适可而止,专心吃饭吧。
第25章 草莓味大白兔!
南亚不似洛城,白天太阳直冲头顶,走两步都要汗流浃背。
参加婚宴的诸位到了下午也逐渐到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