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这驸马却坐在这脚榻上,她好歹也是状元出身的廷尉呀,这样一想,未免觉得有些可怜了。
她正想让这驸马到床上歇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觉自己手中的账本被抽走,眼前黑了一下,一阵眩晕,室内的红烛也灭了。
她,芃姬公主,新婚之夜,被压了。
“放肆。”芃姬感受到一个人贴着自己,脱口而出。
法一却是被吓的抬手捂住她的嘴,嘘了一声。
她将脑袋低下,嘴凑到芃姬的耳边,“殿下勿扰,门外有人。”
芃姬看向门窗那里,见有个佝偻着背的影子,更可笑的是,另外一扇窗的方便,也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
芃姬气得双脸通红,扭了扭自己的脸示意法一将自己松开。
法一见她生气了,自己却笑了。这般生气也好看,左右也总比她当没有自己这个人要好得多。
“本宫不知,驸马这是何意?”
法一的微笑多了一分安抚的味道,顾忌到外头还有人,她只得又贴近芃姬的耳朵,“殿下,门外的人中是一定有陛下的人,殿下可还记得,陛下上回晕倒一事?”
芃姬僵硬着身体,她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说话时的气息就打在自己耳上,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人是女孩,是女孩。
可即便如此,芃姬从小没有姐妹,哪怕是有关系甚可的伴读,也是不可能有这么亲昵的。
她努力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却依旧有些受不住,“驸马先起身再说。”
“殿下,窗外有耳。”
又来了又来了,那耳边的热气让她整个人酥麻酥麻。
“本宫命令你,起来。”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
法一这才抬起脑袋,身子却是不动。
“殿下,陛下现在已有立储的意思,万万不可前功尽弃。”
“驸马是想告诉本宫,你现下这样无礼,父皇便会立本宫?”
法一却是轻呵了一声,“殿下要是不信,现在尽可将臣推开。”
她自信的模样却让芃姬迟疑了,那原本打算叫暗卫的话也咽下。
她看着眼前这个变脸带着丝威胁的人,暗暗咬着牙,她若真有机会,是绝不会放过这个女人,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分明是个女子,却做出如此轻薄之事。
偏偏现在她两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真真是气死她。
“你究竟想做何?”芃姬几乎是咬着牙开的口。
法一却笑得露出了她的几颗大白牙,“想洞房,殿下可准?”
“暗一,暗二,给本宫出来。”
蹭蹭两个人影从天而降,双膝跪地,“请主子吩咐。”
“暗一,去将门外的人给本宫解决了,无论是谁的人都得给我解决的一干二净。暗二,将驸马给本宫捆起来。”
“是。”暗一立马消失在房里。
法一见闹崩了,赶紧跳下床,摆着手,“臣开个玩笑罢了。”
“暗二,还不动手。”
那暗二穿着夜行衣,脸上带着黑布,唯一能看出来的便是那微微隆起的胸口。看着这个黑人,在这深夜里还真有些人让人害怕。
法一见这位暗二真跟她来真的,便运起轻功,在房间里来了个猫追老鼠的游戏。
那暗二似乎也没想到驸马会轻功,一下便不敢轻敌,拿着绳子往前头的影子一扔,法一察觉到便迅速转了个方向。
芃姬拧着眉看着两人在房里飞来飞去,竟丝毫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好在房间大,也没跑到床榻这边来,芃姬却不由得越发担忧起来。
她之前猜到这位状元是个文武双全的,她能入这公主府如入无人之境,但现在亲眼所见,才知晓法一的轻功如此厉害。
暗二是谁,那可是她的暗卫里轻功和箭法最为出色之人,她可大言不惭的说一句,这江湖上轻功比暗二还好的找不出一人。
可谁能知道,每日在官衙行走的人竟能与这暗二不相上下。
她现在才真正的担忧起来,这个人不是自己可以握在手中用的人,哪怕是才华再好,再得父皇欢心,也不能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若现在不住手,就永远别见本宫了。”
芃姬并非鲁莽之人,她现在要等,等自己大业成的那天,这人绝不能再留在朝堂。她现在无比后悔自己接触了这个人。
法一听了自是不敢动了,她就站在原地,老老实实让暗二用绳子将她捆起来,瞟给芃姬的眼神倒是透着委屈。
芃姬暗暗在心里骂了句老狐狸。
芃姬让暗二将人扔在了床的里侧,自己便躺在外侧。
好在被子是分开的,床也大得很,两人中间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芃姬倒也没反感这点接触。
可谁知这人即便是被绑起来了,也不是个能安分睡觉的主。
“殿下,臣之前所说均是实话,陛下已有意立储,如今最有可能的便是大皇子英王,五皇子济王和殿下您,如今这场婚事,又何尝不是陛下有意为之。殿下这段时日定要小心行事。”
芃姬听着这人好似忠心耿耿的话,一个没忍住便转过身子朝着法一侧躺着,“是什么?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