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慢点,晃得晕了。”祁襄借口道。
车夫应着,放慢了速度。
何玉恩走到林中的马车边,帘子掀开,车内的男子伸手将何玉恩扶了进去。而那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三皇子荣洌!
祁襄眉头紧皱,三皇子尚在思过中,却私自出府了,可见并没把皇上的话当回事,而京中真敢得罪他的人也不多,只要不被看到,出个城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何玉恩,户部尚书的女儿,这会子上了三皇子的车,三皇子还亲自握着她的手拉她上去的,怎么看都对劲儿。
祁襄也是多年没见三皇子了,但三皇子的样子并没什么变化,倒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放下车帘,祁襄一路琢磨着这事要不要跟白君瑜提。何玉恩见三皇子并没行礼再上车,甚至连常礼都没有,可见关系不一般。如果两个人真有往来,户部尚书能一点也不知晓?如果户部尚书知晓,且是乐见纵容的,那是不是表示户部尚书是倾向于三皇子的?
如果真是这样,白君瑜就不仅是被欺骗利用,还有可能被扣了顶绿帽子。
回到四合院,祁襄就让潘叔去给师父带话,让他派人去盯住户部尚书府上,看看他们与三皇子往来如何。
潘叔刚走,贤珵就来了。
“怎么这样急匆匆的?”祁襄将他请进门,看贤珵脸色,也不像是出了要命的事。
贤珵坐下喘了几口气,才说:“四皇子和君瑜要出征了!五日后便走!”
得,这下何玉恩的事还是别跟白君瑜说了,以免白君瑜分心,这一分心,可能就是要命的事。
“是四皇子和君瑜自己请战的?”他心里觉得不会,他跟白君瑜说过,白君瑜不可能那么蠢。
“不是,是左丞相提议的。”
祁襄并不意外,给他倒茶,道:“君瑜也不是第一次出征,你这么急做什么?”
“他是有经验。”贤珵把茶一口气喝完,“但四皇子第一次出征,哪能不担心?”
“你担心就去四皇子府上嘱咐几句,跑我这儿来算怎么回事?”祁襄笑了。他倒不是太担心,万事有白君瑜。
贤珵也无奈,“我这不是没主意吗?想问问你要提点些什么好。祖父也有些担忧,但不想让四皇子太有压力,所以并没说什么。”
祁襄笑说:“四皇子也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应该注意什么。你若想叮嘱,就跟他说这次出征,赢是一方面,这要天时地利人和,不是他一个人能左右的,暂不多说。重要的是要通过这次,在军中树立威信。要笼络人心,这个人心包括苍厉将军,要令将士们信服,还有,不能s_ao扰百姓。其他的多听白君瑜和苍厉将军的即可。”
贤珵点头,祁襄说的这些都是实在话,“那好,我现在就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四皇子出征,府上肯定忙乱得很,我就不去添乱的,等四皇子得胜归来,我再上门道贺。”
“也好,我会同殿下说的。”
送走了贤珵,祁襄回到屋中,心里琢磨着四皇子和白君瑜出征了也好,这样三皇子就更容易放松警惕,他也更容易查。当年的事究竟如何他分毫不知,但现在顺藤摸瓜,也不知查到的会不会是他想要的。可无论如何,该查的他一分也不会放弃。他的西陲五年,母亲和梁福的命,都在等着一个说法,也必须有个说法。
第25章
征战在即,各种安排密集,京中也略显混乱。城中加强了守卫,但尚未设宵禁,也是担心百姓人心浮动。
四合院处在深巷之中,感受不到街上的热闹,对祁襄来说倒是清净。
这天傍晚,郤十舟带了消息来。
“师父吃饭了没?”祁襄问。
“没呢。消息集中的急,让他们先吃了,我先过来跟你说。”郤十舟坐下道。
他们手下的这些人曾经也都在京中待过不短的一段时间,怎么查消息也有私下隐秘的通道,跟踪蹲守更是不在话下,对京中小路巷口十分熟悉。
祁襄说:“那边吃边说吧。”
郤十舟摆手,“不差这一会儿,我先跟你说完,你想想下一步要怎么办。”
祁襄这会儿也不饿,而且消息重要,便道:“也好。”
郤十舟将查到的逐一道来,“那个‘曹哥儿’曹光明不难查,是户部尚书何隶的远房亲戚,也是何隶安排进进字营的。进字营平日没事,只需点个卯就可以回家,这曹光明不常去何隶那儿,但近几日倒去的频繁,走的是后门,显然不想让人看到。”
祁襄点头,并不c-h-a话。
郤十舟继续说:“何隶这几日每天都去三皇子府上,来往之间走的都是后门,穿的都是普通粗布衣裳,不是官员素日穿的绸缎,连发冠都没戴。至于他与三皇子商议了什么,尚不清楚。三皇子府内守卫严,我们的人很难靠近。”
“另外,昨天稍晚些时候,何府从门出来两位姑娘,一位穿得华贵,两人上了马车去了三皇子府。今天天亮时马车才返回。手下的人不知道那姑娘是何人,但回来跟我一说,我猜可能是何家那位小姐。”
祁襄皱眉,“何以见得?”
“何家女眷本来就少,能穿戴得那样好出来,再算算年纪,也差不多。这姑娘出入三皇子府,不知道白君瑜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郤十舟倒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一点没见长辈的稳重。
白君瑜对何玉恩有意的事郤十舟已经知晓,如今何玉恩在三皇子府过夜,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