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壁,晃动一下,车开了
四周除了车辆行驶没有别的声音,邸梁渐渐觉得完全使不上力气来,只能随着车的颠簸而上下起伏
旁边好像没有人,他这才有闲工夫想邸稼骞
那个笨儿子
邸梁从没有这么心痛过,他干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干这行,游走在法律边缘左踩一步是违法,右踩一步是打击报复自从他重生以来,他一次又一次地后悔,为什么上辈子没有好好地教导儿子,为什么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如果他能陪在儿子身边,儿子是不是就不去干那些,会不会就不会这么孤僻?
其实邸稼骞一直以来都有些孤僻
朋友很少,邸梁一个都没见过,现在想起来,他嘴里说的熟人,大概是跟他同行业的那些人,隐藏在不同的地方,不会走出来暴露自己
邸稼骞虽然大部分时间很温柔,可是心情一不好起来就会板起脸,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像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就连私下查东西的时候,进进出出都是一个人,好像独行侠一样
可是谁又天生喜欢一个人?就连邸梁自己,以前虽然是工作狂,但也喜欢和同僚们喝茶抽烟侃大山,可他从没见过邸稼骞这样
邸梁的眼前漆黑一片,可他却觉得眼睛有点酸涩起来
他又想起邸稼骞看着他时,目光里总是一片希冀,现在想起来,大概是很少有人对他好,所以他才会迷恋上自己
只是有人对他好而已啊
邸梁记起来,他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还在生着铂说好的第二天去检查的,万一是肺炎怎么办,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
邸梁咬牙,下定决心,他一定要让邸稼骞的人生走上正轨,抛弃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
邸梁身处的货车似乎开了至少有半个小时,这才终于退下来
他听见货厢的门被打开,有人进来继续把他扛起来,然后他又听见了傅嵘的声音:“委屈你啦,欧阳记者,不过你马上就能和稼骞见面了”
邸梁感觉被人扛着走了几步,又上了个楼梯,然后被扔在地上,可地面却一定都不硬,软软的,似乎铺着一层地毯
罩在他脸上的布这才被拉开
他眯起眼睛,适应突来的光亮,看看四周
他身处一个装潢很华丽的房间里,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旁边的家具典雅大方,有种复古的美感,邸梁觉得不可思议
他努力支撑起自己无力的肢体,勉强半靠在地毯上的茶几上,说:“我还以为 ... [,]
(会被带到鸟不拉屎的一个仓库里,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傅嵘在一边看着他,温和地说:“我说过,我一直对待你和稼骞都很好,我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他屏退其他人,等他们都退出房间之后,他也在地毯上坐下来,说:“好了,我们再进行最后一次聊天了”
“我真他妈服了你了,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墨迹的人”邸梁说,“你到底让我不让我见邸稼骞?你都怂我一路了”
傅嵘怜悯地看着他:“这一路,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这么听歹徒话的警察”
“你也承认你是歹徒了……”邸梁这才一惊,“你说什么?”
傅嵘握住他无力的手,上下摇了椰说:“你好艾老同学”
邸梁顿时浑身都是冷汗,但还强自镇静地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傅嵘懒得理会他的装傻,直接说:“你真的不懂吗?邸梁这个名字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