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我一定会玩到至死方休。
熬夜玩游戏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上课犯困,语文课还好,夏涟比较温柔。
有一次在语文课上睡着了,被夏涟看见,夏涟轻轻拍了拍何似,何似把脑袋拱进校服里拒绝被外界打扰。
“醒啦何似,这块是重点。”
何似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
“怎么哭了?梦到什么了?”
“梦到……梦到阅读理解做不出来。”
全班爆发出一阵哄笑。
其实他什么也没梦到。
梦里一片黑暗。
而数学老师就比较严厉了,会让何似去后面站着听。
每次作业点评何似都会受到批评,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绝对值符号那么明显都看不见?”
“定义域里是x大于等于零啊!大于等于大于等于,等于号也看不见吗?”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到了何似的敏感点,何似心底里突然想起万一自己在高考的时候,读着读着题瞎了怎么办?
以他现在左眼的视力看书上的字就像加了高斯模糊一样,一片空白上面缀着些黑点。
万一右眼在高考的时候突然急性发作了怎么办?
寒窗苦学十二载,一路斩关过将,因为眼疾而一落千丈名落孙山,想想都可笑而又戏剧。
何似突然笑了出来。
用卷子捂着脸,笑声越来越大。
徐见澄把面巾纸递给何似。
“是压力太大吗?我带你逃一天课出去兜兜风吧。”
徐见澄弄了两张假假条托班长捎给夏涟。
何似没问徐见澄要把自己带到哪去,反正自己不想留在学校了。
“会骑车吗?”
徐见澄拉着何似从小楼梯溜下来。
“会。”
“咱们骑车吧,带你看看二环里的胡同。”
共享单车很多,几乎随处可见,学校大门旁边就有一排。
两个人扫码解锁,挑了辆趁意的自行车,逃课了。
越临近六月,道路两旁的法桐越发葳蕤,早蝉已经开始试鸣,从绿茵里传来间或微弱的蝉声。
何似不认路,开始跟在徐见澄后面骑,徐见澄总是回头,好像怕把自家崽子看丢了一样。
索性骑到徐见澄前面。
何似在辅路上漫无目的的骑,偶尔徐见澄的声音会从后面传来,告诉他是左拐还是右拐。
他的骑品是在是不怎么样,总之是不会安生骑直线的,能把后面一众人都给堵的严严实实。
到红绿灯停行的时候,徐见澄侧头跟何似说话。
旁边的外卖小哥看出来他们是一起,对徐见澄道:“同学,你得看着他点,给他换个合适的车,不能这么骑。”
徐见澄笑着点头答应。
何似:……
渐渐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少。
何似边骑边回头,“徐见澄你指的路对吗?不会要把我给拐卖了吧。”
“看路,接着向前直行。”
这是什么?
大片红红粉粉的花,映衬在蓝天底下,像是晨曦微露的朝霞。
好大一朵粉红色的云。
何似骑近了才发现那是樱花。
整条街的两旁全载的满满的粉樱,风一吹花瓣落下,犹如染了胭脂的雪。
周围低矮的洋房混杂着四合院,感觉时光倒流回到了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