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打开手机,拨通了肖战他哥的电话。
“喂?阿战?”那边的人显然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回,“你自己打车过来啊!我起不来……”
“大哥,是我。”
“……”那边的声音顿了顿,大概是在拿开手机查看来电人,“你怎么有我电话,你跟阿战一起过来?”
“我不过去,他自己去找你了。”
“哦……那你打我电话干嘛?”
王一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郑重开口:“大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啊,这个要从何说起啊?”肖征拉长了语调,淅淅索索的声音似乎在起床,王一博便一直等着他,直到他再次开口:“2011年8月12日,我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我弟弟在去机场的路上,遭遇了车祸。他是去送你的吧?”
“他来送我了?”王一博记得,肖战因为之前与团里的人打架,破坏了第一次的合团考核,所以那天是第二次的补考,补考的时间与自己飞机起飞的时间靠得太近,所以他没有来送自己。
自己那天在机场等到了登机的最后一刻,都没有等到他。
“他去了,因为时间太赶,没有注意过往车辆,所以……”
“所以被撞失忆了?不对,我到韩国以后,跟他通过电话的。”
“车祸并没有让他失忆,起码当时并没有。”肖征叹了口气,他开口极缓,大约是回忆太久远,他自己也有些记不清了,“他腿受了伤,不能继续跳舞,也没有办法参加马上要上的那档选秀,我就替他跟公司解了约,带回了家。”
“裴姐不知道这件事吗?”王一博看向驾驶座上的裴姐,后者扶着椅背扭过身体看着他,摇了摇头。
“医院根据他的身份证直接联系的我,我跟你们老板有点交情,所以带走他没有经过他那个经纪人。”
“那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他的身体就开始不对了,吃不下东西,总是呕吐,走两步就晕,去医院检查,才知道脑袋里有一块很大的淤血,位置不太好,出现了很明显的压迫症状。以国内当时的医疗技术,手术成功的概率太低了,所以我带他去了美国。”
“……”
2011年9月13日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附属医院
“还有一个人,我也想拜托你。”
“什么人?"
“他叫……他叫王一博,是我之前那个娱乐公司的一个小朋友,他去了韩国做练习生,可能会在那里出道吧。”
“男孩子?”
“嗯。”
“然后呢?”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醒过来,如果我醒不过来了,你就帮我看着他,如果他遇到了没有办法解决的大麻烦,你就帮帮他。”
“那你不准备告诉他?”
“起码现在不能说吧,如果我没事,那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他不会知道,也不会担心,如果我真的出了事,那他就当我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吧,起码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
“……”
“呕……”
“你先休息一会吧。”
“好不好,哥?”
“我不管他是谁,如果你躲起来了他就会不难过了,那我为什么要去照顾这种人?他还是个男孩子?无亲无故地有什么好照顾的?你先顾好你自己行吗?”
“不行,真的不行,他可能……他可能没有我不行,不,也可能是我没有他就不行,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但是我真的好害怕啊,哥我好害怕啊,我不是怕死,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我怕……我怕我以后都见不到他了,那该怎么办啊?他没有了我,又该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哥,你告诉我啊……呕……”
“……你别激动,你冷静一点,你这样会扯掉点滴的。没事的,你会没事的,你会见到他的。吐出来有没有舒服点?”
“哥……我真的好怕啊!”
“会没事的。”
“哥,我不懂,为什么我会对那个孩子抱着这样的念头啊,我害怕将他孤孤单单地留在这个世界上,我也害怕会有其他人代替我陪在他的身边,我为什么会这样y-in暗啊?是不是因为我抱着这样龌蹉的念头,所以上天才要惩罚我?”
“你胡说什么?!上天不会因为爱惩罚任何人的。”
“真的吗?”
“真的。你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你们不会失去彼此的。”
☆、结局(2)
肖征一打开门,肖战就侧身钻了进去,将鞋子脱了,行李甩了,然后回过身来问肖征:“东西在哪?”
肖征指了指茶几:“给你拿出来了。”
肖战这才看向客厅位置,看到放在茶几上的收纳箱,他竟忽然有些踟蹰。
肖战将箱子打开,最上面的是一个小兔子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