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鸣猛的一惊,慌忙坐起来拽开沈言搂在他肋下的手,“敢给我来什么公主抱,弄死你啊!”
沈言赤裸着上身站在沙发边,皮带虚挂在腰上,很是痞气的盯着顾鸣。顾鸣恍然大悟自己这想法偏得离谱,不禁有点儿恼羞成怒抬腿就踹。沈言躲也不躲,只似笑非笑用过分直白的目光提醒顾鸣下面还光着。
其实顾鸣从不是脸皮薄爱扭捏的类型,只唯独在沈言面前反应失常。宽大的白毛衣仍旧套在身上,刚好过 t-u,n的长度就颇有些欲说还休。顾鸣红着脸咬牙切齿,看得沈言心猿意马、屈腿上前与他接 吻,便又是副温和柔情的态度,弄得顾鸣再没半点脾气。
结果仍是一起进了浴室,洗着洗着就又挤在浴缸里做 了一次。顾鸣彻底被榨干力气,好不容易收拾好回到卧室倒头就睡。醒时已是下午三点,原本计划好的出行时间自然就作废推迟。
顾鸣腰酸腿疼赖在床上喊饿,支使沈言去弄点吃的。虽说沈言厨艺有限,但冰箱里什么都现成,热菜热饭的简单c,ao作当然是难不倒“学霸”。
等吃途中顾鸣轻描淡写问沈言身上的伤疤是怎么弄的,他昨晚就已看到,却不好在当时问这样煞风景的话。沈言神色如常答说意外,摆明是敷衍,顾鸣便不再执着追问。
谁都有不愿提的烂事,没必要去打探了解。顾鸣本来连问也没打算问,可那些伤疤几乎遍布在沈言后背、腰腹,尽管已消退到十分浅淡,却依然教人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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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顾鸣上回跑青藏线是差不多两年前。
常人“烟花三月下扬州”,偏他只身驱车上陇西。几近是自我放逐的孤胆浪迹,来回行驶逾5000公里。从冰雪苍茫的青海湖、到静谧冷清的茶卡,穿越过无人区、误入过沼泽地,顶着正午骄阳徒步沙丘、又裹着羽绒服遥看寒夜繁星。原本计划一路进藏,却因工作召唤中途由敦煌折返。
去时正处旅游淡季,城市之外食宿难得,能找到间满屋霉味、连热水也无的宾馆都算好运。进了景区后就连加油站都无人运营,即便想找个瓦墙齐全的地方如厕也十分困难。条件可谓艰苦、又还长途跋涉,不过十来天就瘦了7、8公斤,难民一样回去,吓得安娜以为他在路上经历了什么危难险情。
眼下时节再去想必会更加惨淡,大概一天之内就能把某“洁癖患者”逼到发疯。倒不是看扁沈言一定吃不了苦,只是跟“追求者”结伴出行是一回事,带“男朋友”去玩就又是另一回事。与其去苦寒地遭罪受累,倒不如沉溺在温柔乡。所以顾鸣决定不去了,一边吃着沈言热好的饭菜,一边眉目含笑的推翻了先前沈言的提议。
“那就不去。”沈言原也是随口一讲,去不去或去哪里本就无甚差别,不止痛快应下、更连理由也未过问。
顾鸣忍不住开口调情,“这么听话?”
沈言不动声色,“不好?”
顾鸣咧嘴笑开,夹了块排骨进他碗里,“特别好,继续保持。”
沈言欣然领受顾鸣的“投食奖励”,转而问道,“之后怎么安排?”
顾鸣想了片刻,试探着问,“不如搬来我家?”
沈言递去意味深长的一眼,没有立刻答话。
这神情竟无半点儿拒绝或为难,于是顾鸣大胆继续,“等我忙起来就不好见面了,你应该抓紧时间。”
沈言仍是不语,一双天生寡情的眼睛即使含笑也带着些冷冰冰的威慑意味。
顾鸣却有恃无恐撑起下巴与他对视,“吃完饭就去你家收拾东西怎么样?”
沈言点了点头。
顾鸣很高兴,差点想去掐沈言的脸再赞一句“真乖”,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只是低头猛刨了两口饭以示庆祝。
沈言看得好笑,默默在心里问这人今年到底几岁?表面却还态度稳重,“不过你这儿离餐厅太远,我也只能假期过来。”
顾鸣“嗯”了声答应,又问:“你那餐厅到底什么时候开业?我之后得出国一阵,别又错过了。”
沈言摸了摸鼻梁,“其实,已经开业了。”
“.......啊?”
“之前你太忙,我就没说。”
顾鸣笑容黯了黯,只道,“还挺体贴。”
沈言干咳一声、亡羊补牢道,“我约了人下周打扫,一收拾好就带你去看。”
顾鸣本来是对沈言的“客气”有些不满但也没真想计较,听他这样讲就缓和神态,笑眯眯道,“那可得是vip级的服务才行。”
沈言笑了笑,“保证比vip还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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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就这样住进了顾鸣家。
关系进展似有些快过头,却又无半点儿头脑过热的疑虑。大约是托了相识早的福分,昔年往日的懵懂少年又恰好都长成了头脑健全的大人。该吃的亏都已经吃过,该学的乖也已经学会,相处起来可谓十分愉快,既有热恋的甜蜜、又还能如老友般轻松自然。
镜头前的顾鸣已很有“前辈演员”的成熟优雅,镜头之外却俨然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撒娇耍赖无一不j-i,ng,还很懂得利用沈言的绅士风度为自己谋取福利。朝夕亲密间,顾鸣很快摸清沈言的脾气,除了在 床 上比较霸道,沈言可算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心肠温柔的人。尽管也有些教人捉摸不透的诡秘习性,但并不妨碍他对他艳羡迷恋。沈言话虽不多,但从不吝于表达,更远比顾鸣这个扮过痴情种也演过fēng_liú客的演员擅长讲甜言蜜语。顾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