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海楼无事时就抱着棋盘去找他,她灵石不多也消耗不起,暂时便以黑白子布围合之局,风海楼于布阵之法小有所成,也乐于和她切磋,很快就发现钟明烛似乎对此有着超人的天赋,似乎与生俱来地j-i,ng于此道。
“若你能通过试炼,我就去求师父再收一个徒弟。”
某一天,两人对弈时,他如此信誓旦旦地说。
还道祖师爷留下的护山法阵和四灵诛邪阵庇护了后人万年,不过自他以后,门中再没有出过第二个善于布阵的,维护法阵多由符咒一脉负责,却也只能依照祖师爷留下的方法依样画葫芦,宗主参悟了几百年,对其间的变化原委不过略知一二。
“就算我是最后一名?”
“咳,收徒不光看试炼中的表现,还要看机缘。”
你怎么什么都能扯到机缘,钟明烛丝毫不掩饰她的质疑。
“说来,筑基后分别能拜入哪些人门下?”她好奇。
“目前天一宗主要有五脉七峰……”风海楼也不计较她是不是总是把胡清的话当耳边风,一一给她列数起来。
五脉分别是符阵,炼器,丹药,御法和武尊,除统筹全宗事务的主峰和外门弟子修炼的次峰外,五脉各占一峰,天台峰以外的各峰主以及一些至元婴修为的前辈都有意择徒,他们很多人都不过问门中事务,而是转交给弟子打理。
之后他又隐晦地提了一句前几次招收到的弟子中资质上乘的不多,天一宗的前辈挑剔惯了,大部分都只有一个亲传或者没有,而这一次的新弟子据说整体比较优秀,加上有几个座下无人的峰主可能不久就要冲关了,须得在此之前把衣钵传下去,所以此次试炼中表现优秀的脱颖而出成为亲传的可能很大。
他说那么多无非是想暗示钟明烛多加努力抓住机会,而钟明烛却只抓到了一个重点。
“你小师叔不打算收徒?”她想到了演武场上那些没日没夜练剑的同门,幸灾乐祸地笑了。
“小师叔尚未出师,而且她从来不过问门中事务,暂时大概不会收徒。”
她还在纠结怎么断水呢,也的确没什么功夫教徒弟,钟明烛掐指一算上次一别后已过了大半年,也不知对方悟得怎么样了。
说不定现在还坐在那青石台上打坐呢,那样沉默寡言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教徒弟的样子。
不过她只稍想了一刻,注意力便飞到了别处,笑眯眯道:“那太师叔伯呢?”
比如说不知是龙还是龙田长老之类的,在风海楼警告的眼神下,她乖乖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太师伯三人潜心悟道,五百年前就不收弟子了。”风海楼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除了小师叔。”
“因为是剑灵之体?”钟明烛见风海楼点了点头,便又问道,“剑灵之体是什么?特别适合习剑吗?”
“剑修以战悟道,修行迅速,但因戾气重,易遭心障,是以风险很大,至今只有一位剑修得以悟得大道破空而去,其他剑修中甚至连步入洞虚期的都不多,而剑灵之体则是心剑合一,无心魔孽障之扰,既能迅速提升修为又不会陷入泥沼。”
“那种体质很罕见?”
“是,没有过明确记载,据说几千年也不出一个,所以吴长老才会破格将小师叔收为亲传。”
“既是没有过明确记载,几千年都不出一个,为何吴长老会知道你小师叔是剑灵之体?”
“这……”风海楼又一次被问住了。
他觉得钟明烛不光在五行阵法上有天赋,找问题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身为宗主亲传,十六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他极少有被问到哑口无言的时候,而这样的情况在钟明烛这已经发生过两次了。
“罢了罢了,反正也与我无关。”钟明烛挥了挥手,继续落子。
春来秋去,五年之期转瞬而至。
钟明烛在试炼前半年才筑基,比丁灵云南司楚晚了整整一年,同一批入门的弟子里仅有三十八位筑基,她是第三十七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入门第一年和丁灵云只差两层,后来距离却越拉越大,主要是因为她将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在其他地方,符咒、炼器,她都学了一点。
试炼来临之际,她甚至还煞有其事地刻了一些符箓,炼了些灵器,都是低阶的,把五年积攒的所有灵石都耗尽了,其他同门看她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低阶的符箓法器,战斗力微乎其微,丢出去连森林里刚化形的兔子j-i,ng都伤害不了,为此烧掉所有灵石根本不可理喻。
她也懒得与他们争辩,只懒洋洋地笑,眼底尽是薄凉。
出发前,她又清点了一遍储物囊中的物品,然后慢悠悠挤到南司楚面前,故意招出飞剑在他面前晃了晃,露出挑衅意味十足的笑。
“这次,我会是第一个出来的。”
看到南司楚眼底的凌厉,便笑得更愉快了,还装模作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客气了几句。
自从连着半年都没找到机会教训她后,南司楚便放弃了,转而不顾一切地专注于修炼,两人相安无事到今日,看起来是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可钟明烛却还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第7章
试炼为期三天,要求穿过明镜峰下那片森林,出口在天一峰山道口,过了就直接上太乙广场等候安排。
三天内未能穿过森林即视为失败,只能回明镜峰再练上五年。
从明镜峰没有筑基期弟子的情况来看,根本无须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