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不好走啊,那里根本就不是路。如果我们到的时间太晚,他们就会知道我们不会从那里走,那可就白折腾了。”
赵承平笑着说:“那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所有士兵围过来,仔细看着地图研究了半天,纷纷摇头。
“那就是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走吧,你说的对,我们如果到的时间太晚,那就白折腾了。”赵承平站起身伸脚把泥地上的地形图给抹了个干净,拿起兵器和干粮,向看准的方向走去。
其他士兵对赵承平的想法十分怀疑,辛伟拿起自己的东西,马上跟了过去。别人看着连一个大夫都如此坚定的执行军令,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起身出发。
一夜风雨之后,原本的浮土被雨水冲刷掉,露出土层下的石块与树根,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
凋蔽的树木上零星几片树叶挂在枝头,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轻晃,更有秋意萧杀的感觉。
天地间万籁俱静,只有匆匆赶路的士兵脚下踩过枯草与泥地的声音。
越往前走,植被越少,赵承平突然停下脚步,前方原本可以通过的路段,被泥石流从中横断,变成了陡峭的60度斜面,随着山风的劲吹,上面还有碎石,时不时的往下滚落,落入悬崖下的万丈深渊。
辛伟也看见了:
“呵,这是变成纯平了。怎样?过去么?”
“必须过!”
赵承平刚要迈出一只脚,被钱锋拉住:
“这种从山上冲下来的土层,非常松软,一个不慎就会滚下悬崖。”
赵承平笑笑:“我会小心的。”说罢又要往前走,辛伟拦住他:“等等,把绳子系上。”
说罢脱下外衣,解下裹在身上一圈又一圈的布绳,齐格与钱锋,其他士兵身上也有。赵承平瞪大了眼睛:
“你们这是什么风俗?”
辛伟得意笑道:“这不是什么风俗,以前玩户外的时候,领队就这么干的,当然人家的绳子比咱这要出息多了,降落伞绳,又轻便又好结实。我听说要往山上跑,我叫上他们几个,专门准备的,这东西多好,受伤了可以包扎,捆东西的时候可以当打包带,像这种时候还能当保险绳,实在混不下去了还可以用来上吊。”
赵承平有些茫然:“你什么时候玩户外的?”
“就是你跟那小妞爱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你那会儿眼中除了她,还有谁?”辛伟鄙视道。
想起大学时的那段经历,赵承平假装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转移话题:
“你怎么一直也没告诉我这些准备的事。”
“你那不是一直跟白起站在一起么,我怎么告诉你,既然已经到了山上,告诉你也来不及了。”说话间,辛伟已经把绳子连好,每个人都拿着,在自己的腰间缠好。
“这下我们八个还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辛伟大笑。
赵承平打头阵,一脚就踩进了泥石流生成的新土层中。山上的泥土被雨水冲刷松动后,由于周围没有固土的植被,因而就顺着山势滑落下来,本身就松软非常,一脚踩下就陷了进去,几乎没有着力点。
加之还有这一路裹挟而下的石块、断枝等等,更加构成了不稳定因素,戳伤脚掌也不是不可能,赵承平命令所有人都踩着他踩过的脚印走。
他率先越过塌方路段,踩上坚实的路面,转身看着后面的人。一个,两个,第七个都平安的通过。
齐格刚要通过的时候,突然头顶上一阵异响,辛伟大叫:“别过来,又要塌了。”
话音未落,果然更多的落石如雨点般的砸了下来,泥石流汹涌着从上面往下冲,把一路上所有可以卷走的东西都卷进了它的势力范围,最后从高高的悬崖上倾泻如瀑,落进深渊之中。
离泥石流最近的两人,被泥水ji-an了满身,看起来像两尊兵马俑。
过了好一阵子,这一波的泥石流才算结束,之前通过的人踩过的脚印早已不见,平静的土层下面,不知道又藏有多少新的危机。
在泥石流通过之前,为了不让泥石流冲上绳子,把所有人都给带下去,赵承平早已当机立断,割开了与齐格之间的连接。
赵承平叫齐格找根树枝,把绳头系在树枝上抛过来,以策万全,齐格四下寻找,只是这里只有荒草,哪有树枝,泥土中又找不到合适粗细的树枝,勉强包了块石头抛过来,却总是抛不过去。
齐格急道:
“别在这件事上耗时间了,我直接过。”
他弯下腰,双手双脚同时进入泥土层,四肢着地分摊了对土层的压强,虽然土层十分松软,但也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眼看着他越来越近,赵承平微笑着向他伸出手,指尖几乎就要触碰到,那一瞬间,意外却发生了,齐格脚下踩着的石头突然松动滚了下去,整个人突然失了支点,随之马上就顺着斜坡向下滚去,他徒劳的用手c-h-a入身旁的土层,但是那些泥浆又如何能承得住他的重量。
惊变陡生,赵承平眼疾手快,身子猛然跃下,抓住了齐格的手臂,而他身上的绳子还与其他人连在一起,紧连着赵承平的是辛伟,他一惊之下,没有站稳,被带倒在地,半个身子也落在了泥石流土层里,他用全身的重量止住赵承平和齐格的一坠之势。
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后,奋力将他们几个给拉了上来。
刚才那一幕实在太险,齐格被拉上来之后,坐在地上呼呼喘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