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了阿弟,回到自己的闺房,在心中默数了几个与祝家不对付的人选出来,可反复斟酌,也不像是这些人动的手,毕竟干这事儿的人看起来只是想让阿弟吃点苦头,并没打算要他性命。
还有宁王——
他分析了一下宁王的性格,此人性格飞扬跋扈,行.事极其嚣张,除了太后和皇帝,连皇后、后妃和几个皇子都不放在眼里,当初跟阿弟结仇,最多也只是找人光明正大的打,并未用过这等下三流的手段,这也是他身上唯一能找出来的优点,看起来似乎也不像是他动的手,可是——
自打上次在宫宴差点把人打死后,宁王一改之前的态度,先是不计较地放过自己和阿弟,最后阿弟上门请罪,也是轻拿轻放,这般行.事,倒是叫他有些捉摸不透了。
祝弈君想派人去调查此事,可阿弟连打他之人的面都没见着,在哪里着的道也不清楚,这叫他想调查都无从下手,只能先去调查阿弟吃酒的酒楼。
祝东骏吃酒的酒楼叫‘酒香’,背后的东家乃平郡王。
平郡王姓萧,其父平王是先帝的兄弟,平王爱钱,喜好钻研生钱之道,这在士农工商的时代,一个好端端的皇子做什么不好,喜欢当商户,平白惹人瞧不起。
可平王不以为耻反而为荣,他的儿子平郡王继承了他爱钱如命的‘优点’,甚至还青出于蓝地把家中财产翻了几番。
同时,他还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为什么?
因为他大部分资产都贡献给了国库。
面对这样的人,祝弈君想调查‘酒香’,自然不好明着来。
这头的宁致一扫心头的郁气,神清气爽地让宫女给太后传消息,说有事相商。
太后怕儿子旧事重提,躲着没见宁致。
宁致见一次不成,那就再请,还是不来,他想了下,让宫女跟太后说,若是不来,他亲自进宫。
舍不得儿子吃苦的太后终于还是来了。
再次见到太后,她憔悴了不少。
宁致躺在床榻上,颇为自责道:“儿子不孝,竟是惹得母后这般伤心难过。”
说罢,他叹了口气,惆怅道:“天意如此,罢了!母后,儿臣不出家了,儿臣想回封地。”
“这怎么行,你的身体哪经得住长途跋涉。”太后听到儿子说不出家先是一喜,随后又听儿子说要回封地,顿时坐不住了,好说歹说,说沿途不安全,有贼匪为患,封地也没京城来的方便等。
太后把能想到的危险都考虑进去了,奈何宁致不为所动,直言说他要么出家为僧,要么回封地,还隐晦的表示江南是个好地方,那里很适合他修养身体。
太后深知儿子固执的性格,知道这次没有回旋的余地,无可奈何的说要回去考虑考虑。
回宫后她与皇帝密谈良久,第二□□堂上,皇帝就把宁致的封地从淮南河域之地换到了鱼米之乡的江南。
宁致得偿所愿,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吩咐管家收拾东西,越早离开越好。
临出发前的那晚,皇帝送给他两个暗卫,太后还是不放心儿子,怕远在江南的儿子背着她偷偷出家,连夜送来十个貌美如花的美人儿!
宁致:“……”
没看到美人儿的时候,宁致还没意识到,毕竟他也是头一次来古代,加之他来了后,整天不是沉睡就是沉睡,自然不会去注意萧勉的后院,这会儿见到太后送来的美人儿,冷不防想起萧勉的后院好像还住着三位侍妾?!
宁致扯了扯嘴角,让管家去通知一声,愿意跟着去的赶紧收拾东西明早出发,不愿意去的他愿意放人走,还会补贴嫁妆。
宁致给的时间太赶,加之三位侍妾也不敢相信,所以第二天宁致被人推上船的时候,三位侍妾皆随行在左右。
古代女子没人权,尤其是像萧勉这样的地位,所以宁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去为难几位女子。
他看了眼神色不安的女子,知道这是萧勉遗留下来的问题,便吩咐元宝,让他为这三位女子安排休息的房间,至于另外十位美人儿,宁致就咳了那么一阵,太后一大早就收回去了。
从京城出发,坐船到江南,须得七日左右。
宁致晚上加大魂力修复身体,白天由元宝推着在甲板附近活动。
随行的太医为宁王的身体回复能力暗自称奇,可他什么都不敢说,只默默减少了每日的药,然后坐在甲板上忧伤的望天,想念远在京城的同僚。
七日后,船只抵达江南,而他的身体也在慢慢好转。
他带着皇帝给的五千亲兵,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江南地区官员的参见,随即带着人马直奔自己的府邸。
萧勉的这位皇兄挺有意思的,在萧勉的记忆里,皇兄很宠爱自己,宠爱的程度,超过了皇帝的亲子,可在宁致躺着无法动弹的那些时日,这位皇兄却只来看过他一次,来的目的还是想试探他是否真的想出家为僧。
皇帝把他的封地从淮南换到江南,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暂时不得而知,但他猜到应该跟太后有关。
而这次来江南,皇帝不但给了他两名暗卫,竟然还大手笔地送了他五千亲兵,这可是此界史上头一遭。
宁致懒得去猜上.位者的心思,毕竟他草着佛系的人设,自然无惧那些亲兵是否忠心自己,只要贴身之人是他自己的人便好。
他在府邸养了一个月,期间有官员拜访,他让管家告之对方他到此地是来养伤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