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微微眯起眼睛,灵识全方位地观察着这只凶兽。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手榴弹,手指微扣,随时可以拉开引信,丢出手榴弹。
气氛在这一刻仿若变得紧张了起来,双方无形之间形成了对峙。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这只凶兽的双腿颤了颤,它那双极为凶性的眼睛微微一阖,遮住了眼底的凶光,身体在空中颤了颤,就这样倒在了地上,半天都没有动弹。
“死……了?”关狩等待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后背已经被汗水给浸s-hi了,微微有些濡s-hi。
他转头看了一眼时远,便看到时远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声道:“死了,它被其它凶兽开膛破肚了。”
当这只凶兽倒下的时候,它的腹部便暴露在了时远的灵识下。时远这才发现,它的腹部已经被划拉出一道极大的口子了,此刻正向外渗着血。
“死了、死了就好……”关狩感叹着,随后又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他的眼睛陡然睁大,看向了前方。
这里的血腥味极其浓郁,很快就吸引了不少凶兽。它们奔跑了过来,撕咬着这些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有一些凶兽,还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那只狼型凶兽的旁边,舔舐着它的尸体。撕咬声就隔着一块木板传到时远和关狩的耳朵里,时远感觉自己的心脏快速跳动,耳边甚至因为紧张而出现了“嗡嗡”的耳鸣声。
如果说,刚刚那只狼型凶兽在他们的面前,他们还可能拔腿就跑。那么现在……当看到一群凶兽在他们面前时,时远和关狩就只能伸手摸向自己的救命手环。
假设眼前的这些凶兽要过来的话,那他们就会立刻按下手环上的按钮。这么多筑基期、战斗力翻倍的凶兽,他们根本就打不过。
不过几息的时间,这些尸体就被分吃干净了。时远握紧了手中的手榴弹,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凶兽们的一举一动。只要它们走近半步,他就会立刻顶着门板,夺门而出。
最前面的那只凶兽,鼻子轻耸,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如炬地朝着时远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时远屏住了呼吸,看着它缓缓地抬起了脚,踏向空中。
“看”到这一幕后,时远也抬起手,搭在了门板上。等到那只凶兽脚步落地时,时远就立刻带着关狩突围。
然而,就在那只凶兽的脚掌即将落地的那一瞬间,他们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道尖利的鸟鸣。时远的灵识瞬间向上卷去,便看到那是一只白惊鸟。
白惊鸟此刻扑腾着翅膀,它焦躁地在空中盘旋着,似乎在说些什么。时远看到最前面的那只凶兽,缩回了爪子,轻轻咆哮了一声,像是在回应着白惊鸟。
白惊鸟得到了回应,拍打着翅膀朝着前方涌去。而那些凶兽,则秩序井然地跟在了白惊鸟的身下,就这样拔腿朝着前方跑去。
浩浩荡荡的一群凶兽就这样踏着月光,穿梭到树丛之中。看到它们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时远和关狩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双方的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时远将手中的手榴弹重新放回了手环中,他从袖口拿出了一块手帕,开始擦拭起额角的汗珠。也就在这个时候,时远才发现,他的手心里也都是汗。
好歹,危机过去了。
时远灵识向外扩散,看到远方一轮圆月依旧高悬在空中,月光如瀑洒落下来。
时远微微皱了皱眉,朝着关狩问道:“现在大概是什么时候了?”
刚刚所有的场景,皆在转瞬间发生。但是时远看了一眼天色,寻思着时间应该过了挺久的。关狩也将灵识向外铺洒了开来,他看了一眼天色,有些犹豫地说道:
“应该快子时了吧?”
子时,是凶兽攻击阳关城的时间。时远想到刚刚那只白惊鸟,不由有些惊疑道:
“莫非刚刚那些凶兽都是去攻击阳关城了?”
关狩咋舌道:“不、不会吧?”
但是想想刚刚的情景,又看了一眼接近子时的天色,关狩在心里越发肯定了时远的猜测。然而现在因为月光的缘故,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安安静静地等待着白天的到来。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
时远和关狩互相对视了一眼,又重新盘腿坐下。他们开始专心修炼了起来,浓郁的灵气在他们身边晃荡,最后尽数涌入他们的丹田中。
等到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乍亮。
远方的晨曦涌动了过来,白色的雾气向上升起,能见度比之前要低上不少。
时远和关狩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待会儿一定要建造一个大一点的房子!”
这还是时远第一次住这么小的房子,胳膊什么的都伸展不开来,极为难受。关狩就更不要说了,他的体格本来就比时远大上一些,如今跟时远肩并肩地坐了一个晚上,艰难地蜷缩着身子修炼着。就这么几个时辰的功夫,他就感觉自己整个人缩水了不少。
他晃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胳膊,朝着时远说道:“要不,趁现在我们就造一个大一点的房子?”
时远轻轻眯起了眼睛,含笑地朝着关狩轻瞥了一下,低声说道:“我们?”
关狩道:“不,是我,我。”
他差点忘记了,自己之前说过,在灵域里给时远做小弟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