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扔飞镖可不准,万一扎你身上还不得血流如注啊。太血腥了。”
“没问题啊,我不是说了嘛,扎到哪儿就上哪儿。扎我身上就上我啊。”
“滚。”
夏冉江接过手机,轻轻在童哲额头像敲木鱼似的碰一下,又把手机扔进童哲怀里。
“哎,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金陵有四十八景么?不过最近听说要改成四十九景了。”
“为什么?哪里多了一景吗?”
“是啊,不就是在眼前。自从你来南京后,金陵从此便多了一景。‘冉江观雪’。”
“你够了啊。”
夏冉江“啪”地一声拍在童哲小腿上,正好瞥见童哲通红的脸。
“我看是‘童哲流涕’。”
“什么?”
“大鼻涕都流到嘴上啦。”
童哲这才反应过来,正准备举起手背抹鼻子,夏冉江已经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面巾纸。童哲还没来得及接住,夏冉江手指夹住面巾纸就盖住了童哲的鼻子。纸巾的清新带着夏冉江体温,瞬间沁入童哲鼻腔。夏冉江用力擦了擦,又掏出一张纸把用过的纸抱住。
童哲怔住了,手垂在半空中,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如果一只脊背毛皮被咬住的猫,动弹不得。
童哲觉得鼻子通畅了很多,痴痴地望着面无表情的夏冉江。不过时间一长,童哲觉得有些不对劲——鼻涕是擦干净了,可是鼻子还是被夏冉江捏住。
“哎,放开啊。偷袭可不算本事啊。君子动口不动手。”
童哲有点喘不过气,只能张嘴大口大口呼吸。
“哈哈,我又不是君子,而且是正大光明当面袭击。”
夏冉江笑出了声,往前靠了靠,压住童哲企图反抗的身体。
可是这一靠,夏冉江却不知道自己进入了童哲的有效攻击范围。童哲悄悄地放下双臂,趁夏冉江不注意,双手锁住夏冉江的腰际,用力挠了起来。猝不及防的刺激让夏冉江身子一挺,顿时失去重心,往后一倒,下意识双手撑地。童哲顿感不妙,双手离开腰际迅速上挪,死死扣住夏冉江肩胛骨,夏冉江这才稳住,没有后仰栽倒。
“不玩了不玩了,你吓死为夫了。”
童哲站起身,吸了吸鼻子,顺带着也把夏冉江像拔萝卜似的抱了起来。
“哎,你鼻涕又流出来了。”
夏冉江倒是神情自若,盯着童哲通红的鼻头,手又伸了过去。
“同样的招数你还想在我这儿玩第二次?”童哲扭头一躲,抓住夏冉江的手,一脚踢在夏冉江屁股上。“以后我还是得提防一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你还,啧啧,我得好好治治。”
“打什么?打针啊?绣花针你还是收着吧。”夏冉江躲开,眼神扫过童哲裆部。
晚餐。童哲妈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饭桌上方热气缥缈,偌大的房子里浸透了饭菜的香味,老远就能闻见。两人停止了打闹,紧靠着坐在餐桌边。
“阿姨不知道你的口味,随便做了几个家常菜,捡好吃的吃,不好吃就放一边。别客气,就当自己家里一样。”
“多谢阿姨,您忙着一下午太辛苦了。”
夏冉江一直半低着头,心头涌起一阵暖意。
“来来来,吃菜。”
童哲夹起一块狮子头,用勺子接着,稳稳地放在夏冉江碗里。
“这可是我妈的看家菜,绝对好吃。”
“还有这个,茨菇炒r_ou_片,来,多吃点。你们这个年纪刚好长身体,不吃饱怎么行。”
童哲妈也舀了一小勺菜,倒进夏冉江碗里。就这样,两人你一勺我一筷子,不一会儿夏冉江面前就堆起了一座小山,夏冉江应接不暇。刚吃完小半碗,低头一看又填满了。
“妈,蛋糕在哪?”
“在冰箱里,你爸专门托人定做的。”童哲妈小口喝着汤。“你爸说是下个月就回来了。”
“工程都忙完了?”
“下个月不是年底了吗?工地不忙,刚好可以回国休息一段时间。你要是有时间,可以跟你爸出去看看,趁现在学习不忙,先去体验体验。”
“阿姨,叔叔在国外吗?”
“是啊,童哲爸爸一直在国外做工程,世界各地跑,现在在非洲做公路项目。一年也难得回来几次。”
夏冉江一边听着,不经意间瞥见对面冰箱上立着的相框。里面的人戴着黄色的安全帽,身后隐约可见几只长颈鹿。看到这里,夏冉江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以后咱俩可以去非洲大草原看看。”童哲用手肘杵了杵夏冉江。
“哦,还有个事,关鑫下个月也回国了,你有空还是去见见。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点事了。虽然20岁是有点早,也要趁早多考虑一下未来。”
听到这话,童哲顿时绷紧了神经,余光一直注意着夏冉江一举一动。
“关鑫?”夏冉江偏过头小声问童哲。
“唔……”
“他女朋友。”
“女朋友?”
“妈,谁说他是我女朋友啊,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童哲赶紧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