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就不能打电话给我?把我换掉?”
齐耀辉白了他一眼,无奈叹息:“你都叨叨了一路了,烦不烦?”
“你以为我想烦?”年知非瞬间暴怒, “你做事稍微靠谱一点, 我就不用烦!”
“先生, 这里是机舱, 请保持安静!”下一秒,一位美丽的空姐就走上前来温柔提醒。
年知非面露尴尬, 齐耀辉忙微笑着替他致歉:“抱歉,他第一次坐飞机,有点紧张!”
谁第一次坐飞机?年知非怒瞪了齐耀辉一眼。
可不等他为自己辩驳, 空姐已了然微笑:“原来是这样,请稍等。”
不一会,她就为年知非端来了一杯肥宅快乐水和两只小蛋糕。
“先生,您先吃点甜食调整一下情绪。您放心,我们的机长有二十多年的驾龄,一定可以将您安全送达目的地。”
年知非:“……”
“谢谢,谢谢啊!”
齐耀辉强忍着笑意拿过一只小蛋糕,拆开包装袋,迅速将蛋糕塞进了年知非的嘴里。
“闭嘴!吃你的吧!”
有零食堵嘴,年知非果然安静了。
过了二十分钟,飞机终于起飞。从海城到南省,飞行时间莫约是在两个小时。机舱内的大部分乘客都已乖乖闭上眼睛,准备小睡片刻。
唯有齐耀辉和年知非两人要押送人犯,不敢阖眼。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犯,也不方便聊天,于是齐耀辉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平板,开始翻看姚启元昨晚给他发来的案件资料,年知非则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这个时候,飞机已然穿过云层,开始平稳飞行。隔着小小的玻璃窗,年知非看到白云层层叠叠犹如鱼鳞一般排列整齐,仿佛一条白色的毯子铺陈在脚下。再放眼向高处、远处看,一种特别干净、特别深邃的蓝色沁染了整片天空,无边无际,望不到尽头。
年知非忍不住长长地舒了口气,忽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涌上心头。那些曾经读过的诗句,他不明白,天有什么好看的?又有哪里值得赞美?可现在,虽然他摸不到天空也摸不到白云,但他身在其中,他能感受到这份宏大与壮美。
——原来,这就是自由!我,自由了!
年知非急喘了两下,将额头抵住玻璃窗,激动地闭上了眼睛。
“年知非,没事吧?晕机还是恐高?”
哪知,年知非还没能来得及感受太多,齐耀辉已十分煞风景地一把将他摁回到了座位上。
年知非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靠!”
齐耀辉也好似意识到自己是瞎紧张,忙又坐了回去小声嘀咕。“未成年、小朋友,坐个飞机都激动地不行……幼稚!”
……关你屁事啊?
年知非又横了齐耀辉一眼,忍了又忍,终是忍住了跟他吵架的冲动。
两人又安静地在位置上坐了一会,机舱尾部的几排位置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惊呼声。
“你干什么?”
“先生,请冷静!别伤人!”
“啊啊啊……”
随着一声重物倒地的沉闷巨响后,一个凶狠的男声惊醒了整个机舱。
“劫!机!”
齐耀辉急忙伸长脖子往后看,只见三个男人劫持了一个空姐正一步步地向驾驶舱的方向走来。走在一前一后的两个男人手上分别拿着一支细长的金属棍,头部尖锐,做成了钢笔笔尖的模样。被他们护在中间的男人一手勒着空姐的脖颈,一手正拿着一支钢笔,尖锐的笔尖贴着空姐的颈动脉。
见此情形,不少乘客皆不约而同地放声大叫。
可他们这才刚叫出声,那两个手持金属棍的男人就迅速将武器指向声音来源。“都特么给我闭嘴!坐在位置上!坐好!谁敢惹事,老子第一个弄死他!”
刹那间,那些大叫的乘客们又惊恐万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整个机舱内,除了三名劫机犯的叫嚣便唯有那三名劫机犯原本坐的位置旁,有一名无辜男乘客倒地不起,正捂着头破血流的额头不住呻吟。显然,这名男乘客极有可能是第一个发现这三名劫机犯的异常的。
不一会,又有几个空姐空少分别从舱头舱尾冲了出来。一个挂着乘务长铭牌的中年空姐竭力镇定地向那三人喊话:“先生,请冷静点!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谈。”
“让飞机转向!不去南省,去v国!”
“先生,我们这不是国际航班,不能飞国外。”
“那我不管……”
乘务长与那三名劫机犯的对话仍在继续,三名劫机犯也正缓慢地向驾驶舱行进。
仍好端端坐在位置上的齐耀辉却已悄悄地解开了腰间的安全带,只见他一脸崩溃地扭头向年知非叹道:“我就知道跟你一起真的特别背!为什么劫机这种事都能让你赶上啊?!”
同样在解安全带的年知非闻言即刻怒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道:“我没请你来!”
说话间,三名劫机犯中的第一个已慢慢地走过了齐耀辉的身边。
当第二名挟持着空姐的劫机犯走到齐耀辉的身边时,齐耀辉迅速与年知非交换了一个眼神。
哪知,不等两人有所行动,坐在他们中间的人犯忽然放声高喊:“警察!这里有警察!”
年知非迅速屈肘一击,撞向人犯颈侧将他撞晕。
齐耀辉则猛然站起身双手分别扣住已与他面对面的第二名劫机犯的两只手腕,开始与他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