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年知非右臂一撑床铺,自己从诊疗床上跳了下来。
“你给我悠着点!”齐耀辉不由又是大怒,当即破口大骂。“这才刚包扎好,伤口裂了算谁的?”
齐耀辉这无名火真是莫名其妙,年知非被他吼地一愣,不禁茫然地抬头望着他,眨了眨眼。
萝卜可不乐意了,即刻嗔道:“齐队,你凶什么凶嘛?!还说要罩着我们,说一个电话就来救我们,结果人呢?要不是年崽能打,我们三个今天都以身殉职了!”
“萝卜,齐队不是叫了王局来了吗?你别瞎挑刺!”眼见齐耀辉面色不善,小丁急忙劝话。
齐耀辉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接着,他又狠狠地瞪了年知非一眼。“还不快把衣服穿上?这秀身材给谁看呢?”
正在穿衣服的年知非目瞪口呆地看着齐耀辉,半天没反应过来。
“看着我干嘛?穿啊!真是看见你就心烦!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齐耀辉又骂。
齐耀辉,你特么有病吧?!
良久,年知非满心疲惫地长叹一声,用力拉上诊疗床前的帘子。
“嗳?你……”
被帘子隔在外面的齐耀辉还想说话,马副队急忙跳了出来扶着这炮仗往外走。“齐队,齐队!外面坐会儿,我们外面等。”
“……你看看他这什么态度?有没有当我是他上司?”齐耀辉一面往外走,一面气呼呼地抱怨。
“是是是……对对对……行行行……唉!”马副队却答地十分敷衍。
不一会,年知非穿好衣服,拖着右腿走了出来。他右膝上也被砸了一酒瓶,现在膝盖还不能弯。
“知非,我扶你。”云向光见状,赶忙上前来扶住他。
“谢谢。”年知非终于笑了,对云向光问道。“你怎么来了?”
“今天星期三啊。”云向光轻声回道。
“啊?”年知非却一脸茫然。
云向光了然地叹了口气,续道:“俱乐部里的人等了你跟耀辉一个晚上,结果你们谁都没有到。打电话给你们,你的电话关机,耀辉的电话转到了留言信箱。所以,我才去总队找你们,然后就听说你进了医院。”
年知非无奈地摇摇头,感慨道:“最近一直在忙案子的事,都忘了日子了。”
“我知道。”云向光轻声回了一句,也没再说话,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
因为不但你忘了,耀辉也忘了。你没调入总队的时候,耀辉就是再忙每个星期三也都不忘去俱乐部;你一调进总队,他就全忘了。究竟对他而言,重要的是实战训练,还是那个陪他做实战训练的人?
两人走出急诊室,即刻就发现齐耀辉竟然还等在外面没有走,手上正拿着年知非的监测环。
见到年知非出来,齐耀辉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单膝跪地亲自将那监测环扣在了年知非的左脚脚踝上。
见证了整个过程的刑警总队的警察们:yoooooooooooo!
齐耀辉本人却对这诡异的氛围毫无察觉,他的手掌在半空中停滞了许久,终是缓缓地落在年知非没有受伤的左肩上,语重心长地道:“办案有冲劲是很好,但当警察也要懂得保护自己。”
同样不会读空气的还有年知非,他见齐耀辉恢复正常,赶忙提意见:“齐队,警队的警棍质量太差了!抽几下就断了!”
“抽不断的,我怕你打死人哪!”齐耀辉白了他一眼,与年知非并肩走出医院。
“耀辉,现在送知非回家吗?”云向光不动声色地跟年知非换了个位置,走到两人中间。
“什么回家?回什么家?案子还没破,所有人都不准请假!”一听到云向光说“回家”这两个字,齐队立时就想起了他的“齐扒皮”的人设。
“不是吧?我都这样了,还要上班?”年知非也是一脸震惊。这没日没夜地忙了好几天,说实话,年知非也很想年奶奶和小叶子。
“你怎样了?”齐耀辉拿眼瞪他,理直气壮。“没病没灾、没缺胳膊没少腿的,为什么不能上班?今天晚上的事,你、小丁、萝卜,明天下班前都要交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内容不得少于两千字!你受了点伤,这几天尽量安排你做内勤,外勤的事我看情况再说。还有问题吗?”
“yes,sir!”这官大一级压死人,年知非纵然忍无可忍也只能重头再忍,不禁仰天长叹。
“这样不太好吧,耀辉?”云向光却还想为年知非争取,“知非伤不轻,还流了那么多血。总该让他休息一下,好好补一补啊?”
“补?”齐耀辉扭头看向萝卜,“萝卜,今天年知非英雄救美,你有什么表示?”
“年崽,你这几天的三餐我包了!”正亦步亦趋跟着年知非的萝卜果然不愧是警界巾帼,豪气干云。“我知道好几家外卖,补汤做得特别好!”
“我来!萝卜,还是我来吧!”紧贴着萝卜的小丁赶忙c-h-a话,“年崽今天也救了我呢!年崽的补汤外卖,我包了!”
“外卖哪有营养啊?”眼见大势已去,云向光只得退而求其次。“知非,我亲自下厨来给你送餐。”
“啊?这样不好吧?太麻烦你了!”年知非急忙推辞。
“不麻烦,我们是朋友嘛!”云向光摇摇头,不由年知非分说便一锤定音。“知非,你当我是朋友的就别推辞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跟在这五人后面的马副队神情复杂地问他身边的老严。“老严,你怎么看?”
老严呵呵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