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将他的手按在发顶,但他能感觉到对方腕与臂的肌r_ou_都在抗议地发硬,他只要稍稍泄气,立刻就会被不相上下的斥力弹开。
“我们的私生活和别人没有什么关系,那些话只是夸大的捕风捉影。你要是真的厌恶,也不必在我那儿掺上一脚。”那紧张带怒的对抗实在让于斐觉得有点儿心烦意乱,“还是说你本来就想告诉他们——我们是真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唇钻心地一痛,对上乐时气愤的眼睛,眼底有受制于人的不甘,以及遭到挑衅却难以发泄的怒气,于斐觉得自己的上唇被咬破了,但这样的疼痛并不是阻遏的良药,反而使他的心底涌起意欲征服的冲动。
在两个人的印象里,情事的开端总莫名其妙,yù_wàng的唤起常常伴随着矛盾、冲突,以及试图互相伤害的疼痛,乐时逼他不够温柔,会在他的身体上留下浅淡的痕迹,包括但不限于咬噬与抓挠——他的小猫要j-i,ng疲力竭后才会稍稍显出乖巧可爱的模样。
臆想杜撰里的娇软嘤咛,其实都是假的,碰撞与疼痛才是最真。于斐无来由想起自己看的那篇,那些充满少女与初恋气息的笔调,似乎不真实到好笑的程度。以至于他闷笑一声之后,乐时十分凶狠地剜了他一眼。
于斐从不切实际的肖想里回过神,凝视着那一双怒气腾腾的眼睛,按住人的双手感到酸麻的痛楚,但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于斐低下头,去吻乐时的嘴唇。
他总是在这个时候暗自地尝出些甜味,乐时嘴硬心软,像嘶嘶哈气的小猫儿,再怎么虚张声势,也抵不过翻来覆去的劝哄。一如现在乐时不惜见血,可舌尖顶进口中的时候,免不了堆积在身上的,所有即将爆发的气力,都一下松懈了。
口中有血的酸锈气,于斐的吻技也像带着点儿血的味道,令人喘不透气,是倾尽全力地攫取所有。这让乐时总是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应付亲吻上,乐时眯起眼睛,发出了轻而闷的呛咳,他听见自己沉重而清晰的心跳,亦感受到胸口属于对方的炽热搏动,他仍然在发怒,但那怒火有了转化与发泄的出口。
乐时的双手被死死按在头顶,下颔被于斐的另一只手辖住抬高,接吻几乎带着强迫性质,连呼吸也产生支离破碎的困难感,咽不下的津液像是细小的蛇尾,在灯下折s,he细密s-hi润的银亮光泽。
乐时简直透不过气来,盥洗室内空调的低温与排气扇的轰鸣,只能令他烦躁得汗出如浆。
热,他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热。
吐息停顿,血气上涌,视线模糊。
脱离柔情蜜意的亲吻像是某种惩戒与警告,于斐在他即将因为缺氧而大力挣动时松开,空气争先恐后流进胸腔,他大口的喘息几乎停不住,如同濒临窒息的溺水者,但回响于室内的气喘又令他觉得羞耻,乐时咬住了于斐的肩膀。
“……你乖一点就对了。”那紧咬牙关的痛楚如同某种奇异的强心剂,于斐咬住乐时的耳廓,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宣誓主权的牙印,那具受到紧紧压制的身躯,下意识地弹动一下,乐时闭上眼睛,只觉得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兴奋地、疼痛地出汗。
“有半年了,乐乐,你知道么——”于斐在他的耳边慢声说,那声音低沉发磁,吐息烫热如火,他觉得自己的肩膀该要被他咬出血了,这样冷淡克制的一个人,眼底分辨不出太多的感情,可颧侧和耳尖却已经红得像火焰里的熟炭,成为他涌动心境的破绽。
“尽管我常常告诉自己要和你痛快地斩断关系,可偶尔的梦里,做的对象仍然是你。”
……
酒店是双床房,这事情做完之后是身心俱疲,两个人索性挤着躺在一张床上,另一张堆着换下来的衣服,乐时背对着于斐,于斐从背后搂着他,下颔贴在他的肩头,你来我往地说一些疲惫倦怠的没营养废话。
于斐:“你热不热?空调的温度是不是太高了点……”
乐时哑着嗓子表示嫌弃:“你不要贴我这么近,还抱着我不撒手,就不会觉得热了。”
于斐搁在他腰间的手又紧了紧,话语里颇有些得寸进尺和死乞白赖的意味:“我就要抱着你。我喜欢你的沐浴露的香味,像爽身粉,小时候涂的那种。”
乐时静了一阵,慢慢说:“……我明天要穿你的衣服。”
“嗯?”
“你身上的味道……我也不讨厌。”
于斐吃吃地笑出声来,用额心拱乐时的后颈,像极某种撒娇的大型犬类,他挠挠乐时的下巴,柔声说:“你刚才对我说,‘你不想走的’,那会儿你跟我吵架,我以为你是真的讨厌我,是真的要走。”
“我有说过这句话吗?”乐时平平淡淡问道,旋即支撑不住地打了个呵欠,舒展而绵长的一声,他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贴在于斐的怀里玩,休眠的屏幕亮起来,他看见了十几通未接电话,还有刷不完的微信消息。
乐时:“……夜宵的吃播。”
“我的天,我忘了这回事。”于斐唰地坐起身,将乱蓬蓬的头发使劲挠了挠,他扑扑腾腾去拿手机,却看见《雪国》组的直播间是开放的,战战兢兢点进去一看,是江河与苏乔在深夜的街头压马路谈人生。
苏乔愁眉苦脸:“昨晚一宿没睡,乐乐和于斐估计在休息吧。刚去敲他们房的门,根本没啥动静,打电话也不接,唉。这就是年轻人啊。”
江河噼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