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笔墨写信予潜渊顾朝宣,首先落笔四字:迟归勿虑。
泽兰是被帅醒的。天光映满堂,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咫尺一张天神般的绝代美颜,登时睁大眼睛。天神在床边弯身笑着问他:“醒了?”
美人all,这贵宾待遇,啧啧啧。泽兰美滋滋地点头,正要坐起来,又听阿风说:“泽君睡觉流口水。”
他用手背蹭掉嘴角黏腻,“你没看见!”
阿风逗他逗得开心,“你毒功已成,唾液也有毒吗?”
“血和口水是两种生理机制——”泽兰骤然停口不再解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萧敛风才知这张脸若染上邪气,会生出一种迷人的妖媚,耳边听这小魔头说:“美人让爷亲亲,不就知道了吗?”
泽兰说完就跃身而扑,萧敛风下意识把他接住,后知后觉这人闹着是要非礼自己,又笑着把他推回床上。泽兰早已用双腿勾住他的腰,萧敛风这一扔是把自己也往前带。他习武的身体有条件反s,he,第一时间扣住床柱以免倒下,但看泽兰一对初醒时水润万分的桃花眸,微波荡漾又坏又可爱,竟不自觉地松开手指,任他把身子带下,双手撑着被褥,低头问:“美人在床,请问该亲哪里?”不知这美人指的是自己还是泽兰。
“你说呢?”
敛风低眼看他方起身时微微泛白的嘴唇,一颗饱满的唇珠勾出迤逦唇线。亲下去,成何体统。可他天性是个放荡形骸不守规矩的人,不过自幼为应付尊长,才穿了副谦谦君子的皮囊。大姐连雪对他寄予厚望,二姐连晴却看得清楚,幼弟连风人如其名,生性潇洒不羁,不属官场,当归江湖,十岁抹净他身份送入潜渊,更名改姓为萧遥,终究还是期望他顺性而为之余,处事亦有分寸,取字敛风。
收敛、收敛。这小皇子不懂事,他还要跟着他一起闹吗?牵骨之仇未报,六川剑法还剩最后两招,为了泽兰已耽误许多,岂能再生出别的变数。殊不知这些担心,其实全是多余。因为直男泽兰见他紧盯自己双唇,已然意识不妥。这场景有些欲了,他不过是想开个基友间的玩笑,但这个世界,好像没有基友这回事。他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企图用傻笑化解尴尬,“哈哈、哈哈哈,先别亲,我没漱口,不卫生——”
木门嘭一声被踹开,百灵提着剑杀气腾腾地冲进来,“伽泽祈兰你又给我使了什么——妖……术……?”
床上两个男人肢体相缠,伽泽祈兰听到喊声惊慌失措,用手肘撑着半身看向傻眼的百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未来得及解释,江从岸偏偏紧跟而来,“百灵姑娘你大伤初愈,不要动气——”顺着她目光看向床上的泽兰和阿风,啊的一声叫,赶忙转过身去,“你你你们俩在做什么?!”
百灵反应过来,扯了扯江从岸的衣袖,“行了行了,不就是调情,我个大姑娘都没害羞,你脸红什么?”
“两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京城多的是。”
“这是丝州,不是京城!”
“做人不要固步自封嘛,眼界要开阔一点。”百灵硬把江从岸转了过来,“而且不是你们把他俩安排在同一间房的吗?”
“我以为他们是主仆!”
泽兰:“我们不是主仆!我们是师徒!”
百灵:“哎哟我去,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还乱l,u,n了。”
江从岸噫,“什么玩意!”
百灵:“有点刺激。”
江从岸:“一汉一金!”
百灵:“跨族联姻。”
泽兰:怎么还说起相声了?这无缝连接我何处c-h-a针解释啊?不对我该怎么解释啊?我本来就是要亲阿风啊嗷嗷?事到如今不如摇铃把他们都摇晕吧!悬兰关关主泽大魔头的名声不能毁在这两人手里!好了就这样等等阿风你怎么还在我身上??
泽兰猛地把萧敛风推开,隔着夏衫摸到胸肌,手感超赞。
萧敛风个斯文败类,这才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仿若旁人看够了热闹出来劝架,“泽君和我方才只是在抓猫。”
阿风撒谎果然一流!小喵还很应景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
泽兰:好儿子!爸爸爱你!
这儿子还有更厉害的,它踏着小碎步站到床边,仰起头看着百灵又喵喵两声。但见这霸道小姑娘一手捂着腮帮,笑出两颗梨涡,满眼都是星星,“我的天啊啊啊啊!这!有!猫!”
得,又来一个吸猫的。
第十五章
一个月大的橘色小奶猫,暖呼呼毛茸茸,捧在手里像要融化,此刻乖乖地在自己怀里舔爪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惬意地眯成一条缝,萌得百灵嗷嗷叫。
江从岸傻乎乎地问:“你们真是为了抓猫?”
倒在床上四目相对差点亲上,你说我们是在搞基还是在抓猫?泽兰整理好衣冠,神清气爽,真是好直一男的,“那当然了。”
萧敛风把话题带回正轨:“吴泉有下落了吗?”
江从岸一提起这个就来气,“昨天发现他落脚的客栈,待我们追过去人已经跑了!哼!城门落锁,他也跑不了多远。我便是把这城翻了,也得把他揪出来!”
泽兰见百灵捏着小喵r_ou_球的手一滞,似若有所思,与阿风交换了个眼色,萧敛风便问百灵要不要一同去喂小喵米粥。江从岸自是要跟,却被泽兰拉住,“我可能知道吴泉藏在哪里,吴家旧宅,你们找过了吗?”
百灵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