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丽娅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但她这么针对你,归根结底是在为江沅出气。”
管家点到为止,走了。
光屏前的青年一脸懵逼,这事儿跟他有屁关系,管家是哪根筋儿搭错了,有病吗。
李鱼气呼呼的抱着胳膊,继续看实况。
管家已经回到自己房间,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五官略微扭曲,挣扎。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我只是添了一把火而已,至于究竟要怎么做,是厨娘的选择,跟他毫无关系,石先生不会怪到他头上。
更何况,他只是为主人剔除了错误的枝桠,不是背叛。
只要江沅离开或者死掉,先生的又会变回从前。
管家深吸口气,进了卫生间,原本的镜子早就被他砸了,可他依旧能听到耳边有声音在说,“你做了一件对的事,一味的纵容主人的错误行为是愚忠,不是真的忠诚。”
心里的纠结和挣扎,顷刻间溃散。
管家闭上眼睛,把头伸到水龙头下方,用冷水冲洗。
再抬头,他仿佛换了个人,嘴角高高翘起,嗓子眼里挤出愉悦的,怪异的曲子。
李鱼打了个寒颤,怎么跟中邪似的。
“1551,我接下来得小心点。”管家的挑拨离间,放在普通情况下,顶多只会让厨娘对他生出成见,在工作和生活中找点小麻烦。
放到如今的情况,这点小计谋,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李鱼扭头看了眼保镖,“你离门口远点,过来呆着。”
保镖僵站着不动,“江先生,这不和规矩。”
李鱼心思一动,“怎么不和规矩?”
保镖嘴唇闭得像蚌壳。
李鱼试探,“因为我是石遇的男朋友?”
保镖眨了下眼睛。
如此分明的等级,在现代社会很少见的,这人没准和石遇是一个时代,甚至很可能是在同时被吸入镜子。
李鱼问他,“一号,你来这里多久了。”
“不记得。”保镖老实巴交的,“主人来了多久,我就来了多久。”
李鱼若有所思,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保镖,“护卫。”
护卫是个关键词,在古代,没钱或者没权请不起这个的。
一号问啥答啥,老实得让人心疼,李鱼硬着心肠继续问,“那石遇呢?”
保镖斜眼看青年,“不能说。”
李鱼蹙眉,刚想问为什么,突然想起之前在酒吧做兼职的那个服务生。
他指了指天花板,“因为ta不许?”
保镖点头,默不作声的侧身靠墙,耳朵动了下,对青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口型说,有人。
几乎是同一时间,刚被关闭不久光屏,又被弹了出来。
李鱼看见马丽娅从房间里出来,去了厨房,她弯下腰,黑色的头发垂下来,恰好挡住她的动作。
正想让系统切换角度,就见马丽娅直起身体,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银色的西餐刀。
她微微歪着脑袋,将刀举高,直勾勾的看着刀锋上折s,he的光线。
李鱼心里瘆得慌,转头去看保镖,发现这人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只鸽子,已经写好小纸条,正打算悄默声放出去。
“我们出去看看。”他假装没看见,径直走向门口。
保镖一步跨过去,挡住门,“外面有危险。”
“你怎么知道?”
“直觉。”
光屏里,马丽娅已经关上抽屉,正朝客厅走。
李鱼急了,语气加重,“让开。”
保镖不为所动。
对方个子高,身体壮,武力值不知道甩他几条大街,硬干是干不过的。
李鱼折身回到床头,从枕头下抽出一根电棍,抵住自己,“你让不让。”
这是个小祖宗,保镖惹不起,只能让到一边。
马丽娅已经走到厨娘的房门外,正在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像是催命的鼓点。
厨娘刚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浴室,临开门前,她顿了下,没来由的心慌意乱,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