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疼的半边身体无法动弹,却悄然将完好的那只胳膊伸到背后。
就在异种的手指即将碰到呼吸罩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一震。
凯琳不知何时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只高跟鞋,而另一只,此时正扎在异种的后颈上。
异种松开了李鱼,转身看向原本应该昏迷了,躺在地上的女人。
凯琳脸色苍白,冲着李鱼喊道,“你快走,别管我。”
她被戴尔森丢进来,和异种呼吸到同一片空气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感染了。
再过半个月,不,或许十天,她也会长出让人恶心的鱼鳍和鳞片。
李鱼,“走不了,门一开,他会和我一起出去。”
异种握住凯琳的胳膊,张嘴一口咬了下去,鲜血喷涌而出,浇s-hi了整面玻璃。
李鱼冲上去,爬到异种的背上,用受伤地那条胳膊勒住他的脖子,稳住身体,从咬后拔出手术刀朝着异种的眼睛刺去。
异种疼得大声吼叫,反手把李鱼从背上摘下来,砸向地上。
他的一只眼睛瞎了,另一只眼睛被红色模糊,找不着方向,正胡乱的揉搓。
李鱼咬牙撑着地面站起来,抓着凯琳的胳膊往外拖,“走。”
凯琳强撑着体力,一瘸一拐的和青年相互搀扶着往外走。
钱松的手悬在开门的按钮上,在两人触及玻璃门的瞬间,他打开了门。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戴尔森突然冲过去,想把李鱼和凯琳推进去。
凯琳恨他恨到了极点,眼底闪过仇恨,反手抓住戴尔森的手,用尽浑身力气,把他往自己身后的异种甩去。
走出门的第一时间,凯琳推开守在按钮前的钱松,啪一声拍了下去。
玻璃门关闭,阻断了戴尔森唯一的生路。
他顶着脑袋上尚未干涸的血,疯狂的撞击玻璃,大喊大叫。
凯琳站在玻璃门前,冷冷看着他,“去死吧你。”
这四个字仿佛耗费了她所有j-i,ng力,身体如同散架一般,砰地一声靠到冰冷的玻璃上,抚摸向留下一圈瘀痕的脖子。
李鱼看了眼鲜血四ji-an的隔离室,忽然觉得有点冷,没敢去靠玻璃,而是靠在一张桌子上大口喘气。
每一次呼吸,肩膀和锁骨那一片就尖锐的钝痛,疼得他恨不得当场晕厥。
只要闭上眼睛,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他咬牙忍了忍,实在受不了了,带着哭腔求助系统,“1551,帮我修复伤口。”
1551,“为了不惹人怀疑,我只能帮你修复大部分。”
李鱼抹掉额头的冷汗,“好。”
隔离室内一片血污,玻璃上全是戴尔森挣扎时弄出来的血手印,配上地上的残肢,整个画面就一现实版恐怖片。
钱松打了个哆嗦,看向凯琳,恍然想起什么,弯腰从柜子里翻出一个过滤面罩递过去。
凯琳戴上面罩,看向李鱼,“我要走了。”
李鱼抖着声音问,“你,你打算去哪儿?”
凯琳摇了摇头,“兴许会先躲起来,等变异后,再去其他地方。”
李鱼张了张嘴,忍住想说的话,趁钱松转过去和外面联络的功夫,飞快扯过一张纸,从地上捡了支笔,写下了几个字。
是管道通往的淡水湖的名字。
凯琳茫然一瞬,很快明白过来,惊讶的看着青年,“你……”
李鱼冲她“嘘”了一声。
钱松放下对讲机不久,有人穿着防护服进入小实验室,将三人带离了实验室,送往检测隔离中心。
各项检测下来,李鱼和钱松都没事,凯琳就没那么幸运了。
异种的病毒已经入侵她的脏腑,悄然改变着她的身体。
晚上十点,凯琳的父亲终于得以从忙碌的会议中脱身。
他穿着严肃的西装,背着手,压抑着愤怒质问李鱼和钱松事情经过。
听罢,他沉默了许久,穿上防护服,戴上面罩,亲自进去看望了女儿。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还什么,李鱼看见凯琳的眼睛红了,她隔着防护服用力抱了抱自己的父亲。
温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凯琳的父亲只停留了十几分钟就出来了。
“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女儿。”
“应该的,先生。”钱松说。
凯琳的父亲拍了拍两个年轻人的肩膀,带着人走了,但很快,他就又派了人回来,几乎是半强制的带两人去了一个地方,并取走了工作证。
工作证再回到两人手里的时候,已经改头换面了,从普通的一等区居民卡,升级成了特殊卡。
钱松率先意识到什么,在医院大厅找到刷卡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