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筱饿坏了。
决赛之前,他为了不影响唱歌,根本就没吃晚饭,而原本计划的夜宵也被李擎拒绝。他本想着回客房叫人送餐上来,却被沈峭寒带着巨大的惊喜直接砸晕,头脑一热,便也没顾得上吃东西,还来了一场消耗剧烈的运动。
虽然……好像……这件事似乎应该好好回味、纪念一下,但陶筱已经饿得没有功夫说些你侬我侬的话了。
见到沈峭寒端了蛋糕进来,陶筱立刻伸手去接,却被蛋糕上面那朵完好无损的玫瑰花弄愣了。
“你这,”他噗地笑出来,“我又不是小孩儿,还给我弄朵花?”
沈峭寒把碟子递到陶筱手里,没说话,只是极为专注地看着他。
陶筱的注意力都被美食吸引过去了,没看到沈峭寒的神色。他拿起勺子,没去管那朵奶油做的、不顶饱的花,直接挖下一大块蛋糕送进嘴里。
连着挖了两三口蛋糕,顶端的玫瑰花终于失去支撑,跌落在碟子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陶筱一愣。
这声音,分明不可能是奶油发出来的。
他怔然片刻,用勺子轻轻拨开那朵玫瑰。
一只戒指半遮半掩地露了出来。
陶筱举着勺子,缓缓抬起头,看向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床边的沈峭寒。
对视良久,沈峭寒伸手托住蛋糕碟,又从陶筱手里抽出勺子,放在一旁。
陶筱抿了一下嘴唇,从奶油里将那只戒指拈出来,转身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把上面沾染的奶油细细擦净。
擦着擦着,他忍不住笑了:“你竟然搞这种东西,脑残电视剧看多了,还是言情看多了啊?就不怕我一口把它吞了?”
“不是你要求的吗?”沈峭寒笑道。
“我?”陶筱惊讶,“我什么时候要求了?”
“上次在家,”沈峭寒倾身把蛋糕放在床头柜,“我问你愿不愿结婚的时候,你问我,求婚怎么没有戒指和蛋糕。我就想,你可能会喜欢这样。”
陶筱一时竟无言以对。
忽然,沈峭寒身形一矮,竟然单膝跪在了床边。
他微微扬起脸,捧住陶筱捏着戒指的手,轻声唤道:“筱筱……”
陶筱心尖儿一颤,目光落在沈峭寒的双眼,鼻腔隐隐有些发酸。
沈峭寒也毫不躲避,凝望着他,温柔而坚定地继续:“你愿意陪伴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度过余生吗?”
视线骤然模糊,又忽地清晰。
陶筱抬手抹掉腮边的泪珠,笑着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戒指递给沈峭寒,带着鼻音嘟囔:“我愿意!给我戴上。”
沈峭寒终于露出笑容,牵过陶筱的左手,将戒指缓缓套入他的无名指。
随后,他捏住陶筱的指尖,在手背落下一个轻吻,又托着陶筱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
虽然计划赶不上变化,被陶筱的直接和大胆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这个结果,似乎……还不错。
陶筱这时候才感到有点儿不好意思。
这是什么求婚啊?
两个人刚才还滚在一起,屋子里充斥着一股石楠花的气味。
现在他们又都只穿着浴袍,就连藏戒指的蛋糕都不是完整的……
明明什么都不对,可怎么偏偏这股煽情的劲儿,一点都不小呢!
陶筱把手抽回来,避开沈峭寒的视线,支吾了一下,重新端起蛋糕碟,絮叨:“我还没吃完呢,好饿……”
沈峭寒从跪姿起身,在床沿坐下,迅速伸手沾了一点奶油,抹在陶筱的鼻尖。
陶筱举着勺子:……
果然,大男人煽情什么煽情!
“呵,要闹是吧?”他眯起眼睛,坏笑着看向沈峭寒,“行,那就闹。”
说完,他一抬手,把没吃完的半块蛋糕糊在了沈峭寒的脸上。
沈峭寒:……
陶筱哈哈笑着凑上前,含住落在沈峭寒嘴角边的蛋糕和奶油,将它们细细吞入口中。
“甜,”他坏笑着说,“你比蛋糕甜。”
……于是两人就这样又打打闹闹地缠到了一起。
蛋糕被吃掉一半,闹掉一半;香槟也被喝掉一半,玩掉一半;刚换上的被褥又被糟蹋了一番,连浴袍也不能要了。
最后,陶筱还是不得不大半夜地喊李擎救场。
李擎黑着一张脸,按照自家不省心的小歌手的要求,找酒店客房服务给他们重新开了一间房。
得亏这是苏家手底下的酒店,处处有人照拂,不然这俩太子爷明天就得上娱乐头条!
……
窗外天色已经开始渐渐转亮,熹微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将室内微微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