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荒说:“我原来进这里边是为了学习管理协调能力,星大动保能从学生社团规模发展成如今联盟注册权益公会和基金会,我爸指定我一定要进去学一学。师兄你也做了这么多,要不要入会和大家一起?事情不多,也可以认识很多人……嗯,徐梦梦师姐也在里边!”
林水程说:“谢谢你,不过我最近不太想出门,就不用了。”
韩荒看着他的短信回复,想说什么又顿住了,转而去找徐梦梦的联系方式。
“啊?你问小林师弟啊,我和他也很久没有联系了,他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师姐,我就是问一下。我以为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你会知道一些他的近况。”
韩荒曾经在餐厅遇见林水程和徐梦梦,以为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徐梦梦回复说:“没有的,我和小林师弟就是约个饭,但是平时没有到特别好的朋友的关系,最近院系关闭,我也没联系上他,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我怕他太忙,也不好意思打扰他。”
韩荒皱眉道:“林水程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吗?”
徐梦梦想了又想,努力思考:“好……好像没有。他原来是江南分部的吧,我也没见他有什么同学找来玩……不过他有个男朋友!很帅的,应该当过兵,他来接过他几次,我印象很深的。”
“我知道了,谢谢师姐。”
韩荒放下手机,眉头深锁。
旁边的学生会干员凑过来问:“怎么了啊会长,感情进展不顺利吗?我听他们说前几天遇到林神搬过来了,你还到他家去坐了坐?”
韩荒揉了揉脑袋:“不是这个事。”
他斟酌了一下,皱眉问道:“如果一个人……没什么朋友,假期的时候也不太愿意出门,他这样一个人闷着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干员犹豫了一下:“主席你说的是林神吧,我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们搞科研的不都这样?宅男……不过当然了,林神肯定是咱们学校科研宅男里最好看的!”
韩荒还是皱眉。
干员笑嘻嘻地说:“哎呀行了行了,你这就是关心则乱,林神那么强的人能出什么问题?”
“算了,跟你们说也说不通,我先走了部门办公室的水电记得关。”韩荒说,“下午有约了,我过去看看。”
“我呸!前脚在这里杞人忧天后脚就去约会!”干员唾弃他的背影,“谈恋爱的人真是矫情死了!”
韩荒和林水程约了下午去给几只猫做驱虫。
他敲开林水程的门时,见到林水程还穿着睡衣,看见他来时也有点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韩荒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告诉他:“学长,我们约了今天下午帮几只猫驱虫打疫苗。”
“我想起来了,不好意思我忘了。我是在想好像有什么事没做。”林水程揉了揉太阳x,ue,说了声稍等,而后回房间换衣打点,穿鞋出门。
两个人四处抓猫,把几只猫都塞进车后座,然后开着去了宠物医院。
锁车时林水程锁了好几次都没有锁上,最后是韩荒发现他没打开ai控制系统。他问道:“学长你……还好吗?”
林水程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这几天睡迷糊了,有点发烧,反应力也不太好。”
韩荒没说什么,和他一起抱猫上去了。
小灰猫被检查出有一点耳螨,需要另外开药。医生开单子前,问林水程想用哪个梯度价位的药:“第一种价格贵点不过见效快,刺激性也不大。”
林水程说:“就这种吧。”
医生给他开了单子,要他去拿药付款,剩下几只猫的疫苗还没打,林水程就颔首把这几只猫拜托给韩荒,他自己去拿药。
取药处在楼下,林水程拿着单子下楼,正准备进入排队队伍的时候,被一个老人拦下了:“这个,小伙子,你们这里的机器怎么用的,能不能教教我?”
老人颤颤悠悠地拿着就诊卡,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身后背着一个小小的航空笼子,里边是一只有气无力的鹦鹉。
一楼很亮堂,玻璃窗很大,阳光透进来的颜色是一种很奇怪的昏黄色,像夕阳又像朝日,如同水过了滤镜一样,连着其他人说话的声音都嗡嗡了起来。
那老人的嘴唇不断开合着,林水程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听懂他的话——老人嘴里说的所有字他都清晰地听懂了,但是组合起来就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他只是下意识地理解了老人现在遇到的困难:他不知道怎么用自助机器取消他挂的号,并重新预约另一位专家号。
老人在他的指导下完成了c,ao作,回来感谢他。
这下林水程听懂了他说的是什么,他说:“谢谢你小伙子,我养的鸟它十五岁了,要不是它生病了,它说谢谢比我顺溜。”
滤镜被剥除,人潮中的声音被放大了窜入他耳中,几乎一刹那轰然作响,接着是剧烈的耳鸣,带起了剧烈的疼痛。
林水程捂住一侧耳根,用手指狠狠地压住了疼痛的地方,指尖有些发抖。
他身后有人往前走去,面前有人往后离开,他身后有门面前也有门,这外边的阶梯和里边的阶梯一模一样,他看不懂人们行走的方向。
他想不起来自己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了。
——他到一楼来,是为了什么事?
林水程重重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指尖,疼痛终于唤醒了他的一点神志。
他低头看见了手里的病历单,病历单上写着“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