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包啃完“零食”,心满意足地离去,回房就把换了衣裳拆了发饰的夏致又引进了厨房。
外间的两个厨娘见夏致到来,连忙行礼并出言解释,“沈公子不许我们……添乱。”
夏致又笑了,“他厨艺很好,连我要给他帮忙,他都嫌我笨手笨脚呢。”
两个厨娘一个先天,一个后天大圆满,也值得夏致客气一下,更别说这园子里的人多是老祖宗的亲信。
等夏致跟着礼包迈入厨房,只见灶台上一片锅碗瓢盆,连菜刀都没了地方“见缝插针”,而是架在了水缸沿儿上——这赔礼还是挺诚心的。
夏致心里舒坦,嘴上也道,“你不用这样费事。”说着走到竹马眼前,轻轻摸了摸他受伤的手臂,感觉并无鲜血渗出,也松了口气,“你胡乱逞强,反倒让我更不自在。”
沈信渊扯出个笑容道:“不妨事。”
既然拦不住,那就安心受用吧。话说夏致跟着独孤求败纵横南北大概千多里,打打杀固然畅快,唯独在饮食上太过“粗糙”。
虽然独孤求败对夏致的手艺和伙食已经非常满意,但夏致总不免三天两天地怀念自己的煮夫竹马。
转念一想,以后还不知道竹马这病会闹到什么程度,罢了,她也今朝有酒今朝醉一回吧。
于是夏致留了一句“我饿了,你快点儿”,便带着礼包走了出去。
一个时辰之后,竹马亲自端菜上桌:总共十个菜。四冷四热,外加两个炖菜。
夏致心绪不佳,但无奈饭菜味道十分合口。她吃得香,竹马也开了胃口。两个人把一桌子饭菜用了大半,剩下的全进了礼包的肚子。
吃饱喝足,洗脸洗手又重新熟过头的竹马主动贴了过来,夏致揉揉他的脖子和脸蛋,只觉得竹马连发间淡淡的油烟味儿都是如此迷人……
夏致便盯着竹马的双眸一字一顿道:“老实交代,你还有缓刑的机会。”
说老实话,沈信渊也不觉得自己身上的“破事”,随便编上些谎话,就可以糊弄过去。面对夏致,他也特别光棍儿,“从哪里说起?”
这便是知无不言的态度了。
夏致语气便柔和了不少,“从你的功法和招式说起吧。”
“功法……我也是边练边揣摩。”沈信渊显然为自家的内功心法万分苦恼,“按部就班地修炼进境比最常见最初级的入门心法还慢上一筹。我曾在两次大悲和盛怒之下出手……出手过程现在已经想不起来,这才过去一年而已,但出手后境界都有提升……到不了一次一个小境界这么夸张,但两次加起来差不多让我晋了一阶。”
“这进阶速度,”夏致也不得不心服口服,“使人疯狂并不稀奇。除了让人神志不清,还有哪里不妥当吗?”
竹马果断摇头,“没了。”
想想自己是如何晋升先天的?修炼改良自葵花宝典的内功,痛得夏致都不愿意回想:说起来,那经脉中无处不在的胀痛和绞痛,何尝不是让她那会儿的脾气多有急躁?
她为了变强同样舍弃了许多,从这个角度上说,她没什么资格指责竹马。
竹马沉默片刻,又补充了一句,“越发不在意生死……算吗?”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对劲儿,“可我好像越发在意你了。”
“以前,我若不在你身边,闲下来便会琢磨你在做什么……”竹马也知道自己说情话的水平非常一般,于是他干脆想啥说啥,“现在我除了报仇之外,满脑子就都是你了。”
夏致闻言暗爽,可抬手便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果然满脑子都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