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涛一出现在王来娣面前,王来娣就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死命的抓住了熊涛的手臂,熊涛一低头就看见王来娣那乌七八黑手,手上因为严寒还冻了一个又一个的冻疮。此时的王来娣虽然身上裹着臃肿的衣裳,但是却已经瘦的皮包骨,那一根根像是竹枝一样的手指足可以看出来,尽管上面有冻疮。
席争时一张脸像是从冰块里雕刻出来,冷若冰霜也不过如此,她不知道笑也不知道哭,甚至不知道怎么说话,没有人教过她,她只知道痛和报仇。
“啊啊,首领,你来看望我们了,你呵呵终于记得我们一家人了,你给周围的邻居说说,我就是那个给基地做过贡献的人,我的孙女可是基地的收纳的,首领你明明就答应过腰给我们过上好日子,呵呵呵,首领你怎么不说话啊,呵呵呵。”
王来娣黑瘦的脸因为激动有点面目狰狞,她的手始终都紧紧的抓在熊涛的手臂上,嘴里吐出来的字其实并不是很清晰,在冰冷的空气里,颤抖的厉害。
熊涛脸色有点难看,他听到这个疯女人提起收纳婴孩的事情,就不自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往身后看了看,才发现席争时并没有朝他们这边看,心里才放松下来。熊涛用力的想拽出自己的手,他觉得他的手臂都快被眼前这个疯女人给戳通了,那一股股y-in冷寒意都似乎透过疯女人的手指过到了他的手臂上。
王来娣生怕眼前的首领会挣脱,全身的力气似乎都集中到了手上,浑浊的眼更是深深的盯紧了熊涛的一举一动。
“你放手啊,疯子,你不要鬼话连篇了,你看看我身后那人是谁,你看看啊。”熊涛见疯女人的手指越扣越紧,原本就已经暴躁的他也顾及不上身后的席争时,他怒吼了起来。
王来娣被熊涛的突然大声吼叫吓得缩了一下,但是手上还是还松散。席争时搜索了一圈,她根本就没找到那个女人,那个给过她温暖的女人,她很生气,这个人居然敢欺骗她。
一种巨痛席卷了熊涛整个疼痛神经,熊涛蜷缩着身子在地上颤动着,脸上更是一丝人色都没有,眼睛开始泛白。
王来娣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尖叫,尖利的叫声使得席争时皱起了眉毛,她似乎记起了这个女人是谁了,好像就是那个把自己送到基地的人,席争时弯起嘴角可有可无的笑了下,她忽然想起来她的家在哪里了,她想回家。
惩罚已经没有了意义,席争时怜悯的看着地上垂死挣扎的熊涛,这个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收拾的吧,似乎这样让他不死不活的留下来才有意思呢。熊涛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的整个身体似乎都已经不能动弹,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痛使得他想大喊大叫,但是他的嗓子似乎是坏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王来娣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个人坐在地上自言自语,熊涛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这个疯女人在唠叨什么了,他觉得他快死了。
天还没亮,阿蒙就很欢乐的挠门,衡修黑着脸给阿蒙打开了院门,阿蒙撒欢似的奔出院门,沿着羊肠小道一路奔跑。衡修眯眼,这畜生倒是有点用处的。
席末赶了一夜,才赶在天明之前回到了金花村。夜里,整个世界似乎陷入了一种寂静的哀伤里,没了白日的饥饿与严寒,更没有大家一副即将要离世的绝望的脸。席末其实也不知道第二道雷会在什么时候降临,如若是在白天,带来的影响也许会太大,更会惊动各方未知的力量,他不得不在夜里赶路。
江夜鸣似乎像是沉睡过去一般,席末将芥子里的时间调配到和外界平行,江夜鸣睡在里面也不会一睡几万年。
阿蒙终于在村口接到了离家许久的主人,它很亲近的扑上前,两爪子就搭在了席末的胸口,各种求抚摸求抱抱。
席末有点意外,伸手摸了摸阿蒙蓬松的白毛,“就你聪明,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瘦了。”阿蒙呜呜叫几声,似乎是在跟席末说没r_ou_吃当然会瘦。
席末看阿蒙耷拉着尖耳朵,心里想笑却没笑出来,“好了,回去吧,回去给你吃r_ou_。”
院门一直都没有关上,阿蒙亦步亦趋的黏在席末的腿边,各种套近乎。席末心里暗叹,这家伙这会子记得自己的好了,也不知道衡修这段时间在家里怎么虐待它了,明明走之前给它留了不少口粮的,难道衡修没投喂给它。
衡修一直站在院子里,天空还是漆黑的,朝明星闪闪发亮,衡修想,那就是他惦念的地方,要是席末雷劫度不够,就带着他去朝明星吧。
“衡修,我回来了。”席末一进院门看见站在院里举头望天的衡修,主动开口打招呼。
衡修转头看了眼席末,又朝席末身后看了看,没发现江夜鸣,“回来就好,n_ain_ai他们很惦记你们俩。”
席末嗯了声才关了院门,阿蒙使劲的蹭着席末的腿,席末无奈的掏出了几只活蹦乱跳的兔子给它,它这才放弃了抱大腿的举动,去跟那几只被冻的发颤的兔子搏斗去了。
“家里面都还好吧,n_ain_ai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吧。”席末一边往家走一边跟衡修说着话。
“都还好,n_ain_ai没事就喜欢唠叨几声你和江夜鸣的事情。蒋万东来过几次,都没让进门,看样子是为了张海的事情。”衡修一一交代。
“嗯,他们的事情就由着他们去,张海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他知道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小阳还是不喜欢开口说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