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戏本上不都是唱清官难断家务事么,席家的事儿,虽看不过去,关起门来大家也只能自扫门前雪。大家私下传的这些话不是没传进王来娣的耳朵里,恨的她咬碎了一嘴的黄牙,这事儿怨谁。
当年不过自己一时心软,家里富足了后,想着自己为这个家c,ao劳辛苦了一辈子,却还得养个小短命鬼,心里也是慢慢变得不平,恨意也是逐步加深。小短命鬼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住她的还不懂得知恩图报,去了海滨市半年多来却是一个电话都没往家里打,就别提走的时候承诺给家里打钱了,这算什么,有本事过年也别回来,最好死在外面。
席末抖开红色的唐装棉袄,照着老人家身上比划,有点大,装作伤心的说:“n_ain_ai,袄子大了点,你不会不穿吧。”
张金兰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袄子哪里嫌大,里面加了毛衣和小夹袄,这大袄子套在外面才显得好看。“小伢子,袄子不大,只是这颜色像是大姑娘家穿的,我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凑什么热闹啊。”
张金兰心内还是异常欢喜的,这孩子比他父亲有心,老人们真的不图自己的晚辈什么,只要有心,也就满足了,想着这袄子的款式,和料子,还有房里那些一看就知道是花大钱的补品,眉毛都皱起来了,钱花的冤枉啊。
“n_ain_ai,大城市的老太都兴这么穿,过年穿红色也显喜庆,你试试,看合不合身?”席末可不管老人家心疼钱,都朴实无华了一辈子,勤俭持家,最后也没见着老人家多余下钱。
趁着老人家换袄子,席末又将几套保暖内里给掏出来,摆在了八仙桌上。老人家穿着袄子很有j-i,ng神气,唐装本就适合老人家穿,这颜色倒是衬托着人更年轻一些。
张金兰是标准的三寸金莲,席末在市场压根就买不到老人家要穿的鞋子,这件事也让他苦闷了一些时间,“n_ain_ai,这里有几套保暖内衣,穿着特暖和,我没买着适合你的鞋子。”
张金兰听着席末又败家的给她买了那什么保暖内衣,戳拐棍的手都有点抖了:“赚钱多不容易啊,你当我老人家不知道是不是?你这才赚多少钱,就开始乱花,给我买的那些都上斤不上两的。”
“n_ain_ai,钱赚了就是用来花的,今年给你买,我以后年年都给你买,有得赚也有得花。”
“在外面嘴都学圆滑了,这都过了午饭点,来娣那人肯定是不会给你烧火的,你饿了吧,n_ain_ai给你下j-i蛋面吃。”
席末看着老人系着灰色手工围裙在灶台转来转去的给自己下j-i蛋面,回过头又看着还摆放在桌子上的衣物,心里暖暖的,这一世真的不赖,有n_ain_ai这么个老人也足够了。
席末跟老人家商量了回家种地的事情,老人家也没不乐意,子孙绕膝那才是老来的福气,当然孩子要出去闯荡她也不会阻挡,男儿志在四方的道理老人家还是懂的。
下午席末和老人家说了好会儿话,才被催促的回了家。
王来娣早几个小时就听到队里人说席末已经回来了,扛着大包裹,穿着新衣裳,她巴巴的跑进家等着席末来孝敬她。哪知道等了几个小时也没见着人,扛着包还能累死在路上不成,这个小短命鬼怕不是扛着一包的东西进那个老不死的屋里了。
所以当席末拎着当初走时席大伟给的小拎包出现在院里时,王来娣就给气火着了,感情一大包的东西真的扛到老不死的屋里了。
席末见院门是开着的有些诧异,搁平时,这院门铁定是锁着的,内外各一把锁。席末进了客厅大门,才见着王来娣一脸怒火的瞪着他,这欢迎的阵势让人醒目。
“还晓得进家门,我还以为要死在外面,你扛的包呢?”王来娣知道她不问这个温吞的死伢子是不会开口的。
席末不是顶坏的人,他的脾气和x_i,ng格在家里算得上是最好的,小时候就被磨练出来了。席末知道他要是反抗,最后的遭遇只会更糟糕,小孩子都会懂得趋利避害的,别指望王来娣会心慈手软,她心软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席宝根。
“没有包,那里面就是给n_ain_ai买的一些衣服和补品,我已经送到n_ain_ai屋里了。”其实席末还在袄子的口袋里塞了一千块钱,走的时候老人家可是给了他八百路费。
“哟,这么会孝敬人,怎么不知道先孝敬我跟你爸?这样子装的倒是好看,走了大城市也阔气起来了。”
王来娣y-in阳怪气的样子,席末一瞥眼就知道这是问自己要钱,席末也不想跟她多话,从口袋里摸出了农行卡就扔在了桌子上,一脸淡然的说:“里面是这半年的工资,一万五,密码是爸的生日,你回头自己去县里银行取吧。”
席末知道要是不拿钱出来,估计准不得安生。
王来娣手里掏着薄薄的绿色农行卡,怀疑的看着席末,似是不相信席末会掏出这么多钱,又想着他身上是不是还有更多的?想是这样想,可人刚给了你一万五,你也不能再问人要,再说端了半年的盘子,能赚多少钱。
王来娣见钱眼开,笑意也弯弯扭扭的爬上了她黑黄的脸和粗厚的眉毛,“小伢子,这是赚钱了啊,弄什么银行卡,带现金回来我就直接可以存到信用社了。”
席末耳朵清净了,一万五虽然有点多,但是想着自己的打算和实际成效,值了。再说,他空间里可是有着一千多万的现金和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