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风起云涌之尊严保卫战(4):生日宴的策画
……
玄嫣在换上一套轻便的服装后,便迅速下楼,準备吃晚饭。
一踏入餐厅,她却见全家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于自己身上,而他们貌似早已等候多时,就连正放置于餐桌上的餐点,也丝毫没有任何被移动过的迹象。
难道大家在等她到来,才準备开动?
她还以为他们并不会等她,而是先行用餐。
思及此,玄嫣连忙加快脚步,走至餐桌右侧,坐上位于玄灏左方的座位,随后扯起一抹带有歉意的笑,道歉道:
「对不起,」她诚恳地认错,没有任何一丝逃避的念头,毕竟让全家人为了她一人,因而拖延到吃饭的时间,她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必须检讨,「让你们久等了。」她边说边环视全场一周,以示歉意,最终,她将视线停留于一如往常坐于最中央处的玄缜,而玄缜仅是维持着嘴角上的那抹笑,发话道:
「没关係,等不久,」他先是安慰玄嫣,试图要她别将这事看得如此严重,放宽心点,「开动吧。」而后,大家这才拿起碗筷,安静地吃着眼前丰盛的菜色,玄嫣亦然。
约莫过了半晌,连懿芸打破原有的宁静,开口问道:
「嫣儿,」她蓦然想起某件事,「今年你的生日宴,想要如何布置?要不你先告诉我,我再帮你打点好?」一语落下,玄嫣这才恍然大悟,忆起了霍凡的生日宴后不久,就是自己的生日。
可偏偏今年的生日宴,她想亲自着手準备,但妈妈却说她要帮她,那她该如何开口拒绝?
毕竟妈妈的性格,她是再也清楚不过,她始终认为她,终究只是个孩子,根本没有那般强大的力量,能够保全自身──而待在他们所建构出的保护伞下,才是最明智的抉择。
但是这一切,并不是她真正所想要的。
就在玄嫣若有所思时,玄灏先行开了口:
「妈,您就放宽心吧,」玄灏夹起眼前一道菜,送入口中,并以着含糊的口音,继续说道:「嫣儿都快成年了,要不这次……您让她亲手策画生日宴,如何?」他一语道出玄嫣的心里话,随后对她使了个眼色,宛若正无声地诉说着:「不管做出什幺决定,哥哥都无条件支持你!」,不免令此时的玄嫣,心底的那抹激动之情,迟迟无法挥去。
她也不意外玄灏会如此了解她的想法,因为不久前,她才刚跟他提过这事,并表明自己不想再被父母亲当成小孩的念头──她想凭藉自身的力量,去尽力完成自己能力所及之事!
而的确,她再也不想借助任何亲友的力量,轻易地去完成一件事,况且,这是自己的生日宴,若是寿星自行规画场地、布置场地,以及安排节目表演,不是才更有意义吗?
思及此,玄嫣连忙出声附和:
「哥说的没错,」她瞥了一眼玄灏,眼底的感激之情,旋即被他精準地捕捉,而后,她将视线落于眼前已露出担忧神色的母亲,信誓旦旦道:「我年纪已经不小了,这点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她释出承诺,便是要让在场的爷爷和父母亲三人,能清楚了解她的想法,放心将一切交给自己,而无其余的忧虑。
况且,依她对于自身能力的了解,她就不信策画生日宴这事,她办不好!
在听完兄妹俩的一番话语后,连懿芸仍旧难掩心头上的担忧,不死心地继续反驳:
「可是……」她一语未落,却被一旁的玄傅远硬声打断:
「可是,」玄傅远放下筷子,将口中的饭菜咀嚼过后,这才转而看向玄嫣,提出最重要的关键,「你能一边兼顾课业,一边準备生日宴的策画吗?这样会不会太累?」他如实道出心中的疑问,便是深怕玄嫣这孩子,会因这些繁杂之事,而拖累到原本她身为学生,所该尽的本分。
再者,她的性格,他是再也清楚不过,她总是将所有的痛苦往肚里吞,也不愿轻易地吐露任何一字一句,即便仍处于水深火热中,她依然会选择一肩扛起所有责任,为的便是──不让身为家长的他们,有任何多余的忧虑。
她始终认为这是不对的行为,更是不体恤他们的辛苦。
这孩子,果真是天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