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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气凉爽了整个房间,桌上的红茶已经凉透了,裴诺珊还呆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像是在思考什幺。
手里握着的手机还停留在通话结束后的画面,她想,她只是需要点时间消化还有分析方才的通话罢了。
「搬回来。」
就在刚刚听见手机铃声响时,裴诺珊拿起手机查看却震惊了好久,迟迟不敢相信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妈妈。
接起手机,她却只说了句:「搬回来。」就迅速的结束了通话。
裴诺珊连一句话都来不及吐出,她就挂断了通话。
裴诺珊非常不明白,对自己这些年来过得如何都不闻不问的妈妈,在这样的时间点要自己搬回家的原因是什幺?
是想通了,愿意再次接纳自己了吗?
得出这样的假设性结果后,裴诺珊感到有点开心,便开始着手把屋内自己的所有物品给打包,一面又打了电话和房东讨论要退租的事宜。
被开心沖昏头的她却没听出那通电话的声音有多冰冷。
等到她真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搬回家里以后,她才真正的感受到什幺叫做狠狠的被泼了一桶冷水的感受。
「妈?」裴诺珊一进家门,就挂起了大大的笑容,想用笑容来迎接自己重新获得的幸福,但在看见女人不甚友善的笑容时,疑惑又爬满了心头。
就好似不欢迎自己一样。
女人伸出食指制止了裴诺珊后续的发言,不冷不热的开口说:「有几句话想说,首先,妳的房间没有更动,依旧是上楼后的第二间,我从来就没靠近过,倘若有灰尘的话妳就自己处理,反正不要指望我会帮妳。」
裴诺珊收回了笑容,应该说是震惊到笑都笑不出来,盯着女人的眼睛,很明白地感受到她此刻的严肃及认真,并不是玩笑话。
「第二,妳出门了或者是回来了,传封简讯给我就好了,没有必要打电话给我,我并不想听见妳的声音,让我浑身觉得噁心。」女人说着,还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像是在掏出什幺髒东西似的,「还有,别让我在这所有空间内看见妳,三餐妳也自己处理,我不屑帮妳。」
女人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许多,她缓而清晰的说:「让妳回来只是想要就近监控妳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监、监控?」裴诺珊错愕的开口,喜悦的心已经被她的话语给浇的冰冷,「妳不是愿意再次接受我,才让我回来的吗?」她说得急促而激动,手机握在手里都快被捏碎了。
女人转身背对裴诺珊,却噗哧的笑出声,好似裴诺珊的问题有多幺愚蠢,「接受?我只是不想让你有机会再次丢我的脸罢了。」
语落,她起步离开,在门关上后只留下了满室的宁静给裴诺珊。
裴诺珊深呼吸了几次,便冷静地把所有东西都搬回自己的房间门口,打开门,满是潮溼与灰尘的气味,像是满室的讽刺,她把房间清得乾乾净净,却感觉不到疲惫。
她只觉得自己太天真了,还以为妈妈会再次接纳自己,真的是...天真过头了。
「无论如何,此后都别在我妈待的医院里出现。」女人在清晨传了封讯息给裴诺珊,裴诺珊看了之后没有回应,只是把手机扔在一边。
过了多久后的今天,终于能在自己的房间内醒来理当是应该开心的,但经历了昨天她实在是一点开心的感觉也没有。
她打了通电话向公司请假,梳洗了一番后就下楼,翻了翻冰箱,以为会空空蕩蕩的,里面却有很多待煮的食材,还有吃剩的菜餚。
家里只剩她一个人,她还是会下厨吗?
还是说,她已经有了新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