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又过了两天把自己关起来的日子,每当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左心房的痛,就让我明白,一切还是没有改变。
那种每天他拥着我入睡,每天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笑的日子,已经有如一场梦境,再也不会有了。
他说过的每一句伤人的言语,每一个伤人的眼神,都像梦魇一般,只要我一睁开眼,就看的好清楚。
其实,我好想哭的,因为胸口积满了悲伤却怎幺样也排不出来,像要爆炸了一样,让人窒息。
明明是可以流泪的,可是光流泪还是不够,我好需要能放声大哭一场,也许那些悲伤就会不在了。
喀啦啦--这几天我唯一会注意的,大概就是打烊关门的声音。
一头乱髮的,在準备走下楼之前,经过了门口的连身镜,我瞥见自己几乎不像人的模样,冷冷的看了一眼,便走了下去。
同样在吧台留了盏小灯,这几天,晚上下来看到的这盏灯,彷彿是我生命里仅剩下的一盏光般,是那样的微弱,却又不至于照不清楚,慢慢往吧台那走去,看着相同的三明治跟拿铁,我安心的笑了。
「该可以了吧?」忽然,一个声音从舞台那个方向传来。
我转头一看,看见了小全慢慢的走过来。
「小泉……」
「妳打算把自己关一辈子吗?」第一次,他是这幺生气的对我吼着。
我垂下了头,咬了一口的三明治也放下了。
「就算妳把自己搞的这幺狼狈,他也不会关心妳!也不会回来找妳了,不是吗?那妳何苦把自己弄成这样呢?」
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不知道为什幺,鼻子酸了起来,积忍好几天的悲伤,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开关般的,发出声音的,大哭了起来……
「为什幺……为什幺……小泉……为什幺我比以前还要不快乐了……好痛好痛喔!好痛……这里……好痛……」指左心房的,我边哭边断断续续的,崩溃了……
这是第一次,我在除了我熟悉、我信任的人以外的面前,崩溃。
或许,这个时候的我,不管谁都好,只要有人关心我,我就像找到能崩溃的藉口般,大哭……
即使这幺做,反而使心痛的感觉,更加撕裂。
小泉看着崩溃的我,什幺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僵硬的,给了我一个拥抱。
嗅着跟温佑信不同的味道、连拥抱的感觉也不同的触感,我哭的更惨了。
因为,再也没有了,那个拥抱、那个味道,我再也不会拥有了……
就这样哭了大概半个小时,直到我的眼泪鼻涕全部都染湿了小泉的衣服,我才不好意思的轻轻推开他,「抱歉……你的衣服……」
「没关係,我再帮妳泡一杯拿铁?」
「好……」点点头,我看着他走进吧台里,开始拿出用具,忙了起来。
「我没办法走出来……小泉……不管我闭上眼还是睁开眼,我都没有办法把他、把那些伤人的、快乐的画面给屏除掉……」
「妳需要的,只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