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封昇策为人y-in恶险毒,手段残虐。
若是此人登基,必定生灵涂炭,民生凋敝。
云临山聚集了太多因战事受苦受害的百姓,他们已经无家可归,只求一方净土栖息。
那杯清茶还有些过热,原生怜抿唇,似乎被烫到了,唇瓣微红。
“但拒绝的首要原因,还是……”
“我厌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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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昇策瞬间面部扭曲。
他的御前侍卫已经将主宅封锁,等待着主子的号令。
原生怜孤立无援,陷入穷途末路,他倒要看看他怎么逃出生天。
封昇策大笑,连说了三个好。
“原山主,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不过是依赖西域年老力衰的糟老头建立的云临山,不是非要拉拢的。”
封昇策派遣信使,与北蛮王也达成共识。若是割让领土和贡献百年的食粮,就可以保住他的皇位。
作为北蛮的傀儡王也罢,他的最终目的,仅有皇位而已。
封昇策使了个眼神,示意身旁的大刀侍卫向原生怜攻击。
“……”
原生怜放下茶盏。
“哦?太子已经急躁成这样了?”
他审视着男人的丑态,发出一声轻笑。
美人一笑,倾倒众生。
“云临山遵循先皇的遗嘱,不支持废太子继位。但其余的皇室成员……”
“我记得,尚是存有一个吧。”
南疆王爷,封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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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昇策的表情一滞,又迅速恢复了原样。
“哦?你以为远在南蛮的伤残还能现身救场不成?”
不消片刻,娇花一朵的原山主就是刀下的亡灵了。
“伤残……?”
原生怜被逗乐,像是听见了天下最好笑的消息。
“我祖父与封王爷的母妃乃是旧识,三月前曾有幸会过一次面。王爷的腿疾,能走能行,应当没有你想的那般严重。”
封恒一直偃旗息鼓地藏在南疆,却没有完全脱离政治中心。
禁林军下赫赫有名的将领,不少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士兵。
他们不会听从虎符行事,仅服从于一个人。
当年战无不胜的铁血杀神。
“报太子!!!”
御前侍卫十万火急地赶来,颤抖着抱着拳。
“山下传来消息,我方军队不少人脱离了战场,聚集到北方高地,似乎……似乎……是倒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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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状况一片混乱。
一般民众被原生怜转移去了西域,西域深山难翻,军队无法顺利行军。余下的数千名战士对上百万大军,防御线愈发后退。
一具具尸身倒下,仡天凌也负了伤。
左手胳膊被划断了筋,一时半会动不了了。
他持着毒剑,在战壕中前行着,以一敌百,杀出了一条血路。
忽然一匹黑马向他急速冲来,马背上的敌兵将刀刃对准了仡天凌,欲图斩下他的头颅。
仡天凌身上没有携带当即毙命的□□,力气也几乎用尽,处境极其不利。
他强行撑着自己的身体,挺直了脊背,白衣猎猎起舞。
最后……
起码也要一个光鲜亮丽的落幕。
忽地,一支鹰羽铁箭从背后掠过,将马背上的敌军s,he了个洞穿。
马匹失去了c,ao控,惊叫着逃走了。
仡天凌咳了一口闷血。
“该死,谁抢了我的兵。”
他仰起头,落入一个强健而滚热的怀抱。
金眸的高大男人将他搂在马背上,心脏的鼓动震得耳膜酥酥的痒。
“抱歉,天凌。”
那双略带粗糙的大手揉了揉仡天凌的耳垂,他的耳垂变得鲜红欲滴。
“让你负伤了。”
仡天凌心尖瞬间闪过无数的绮念,于时不合,又硬生生地压制下去。
他看着交战的禁林军,一面从南而来,一面从北侵袭,两股黑色的浪潮交杂在一起。
怎么回事?
禁林军内部反戈了?
战况向好的方面逆转,这些奇迹都发生在男人步入战场之后。
仡天凌心生疑惑。
“你究竟是谁?”
恒庄主轻微地笑了笑,用衣带绑紧了毒医渗血的伤处。
“我的真名,叫做封恒,也有人唤我,南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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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况逐步脱离了控制,封昇策癫狂地大叫。
“原生怜!封恒!我要你们求死不能!!!”
他抬手对着房梁一声暴喝。
“影二十八,将人拖出来。”
一个黑影应声落地,手中挟持着一个男人。
原生怜的瞳仁一缩,不动声色的表象,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你将人藏得倒好,我可是掘地三尺了,才把人找出来。”
影四十虚弱地捂着腹部。
他的伤处刚刚愈合,又在激烈的打斗中崩裂,流出浓稠的血来。
身后的影二十八神色木然,完全认不得他了,仿佛僵硬的提线木偶,一板一眼地遵循太子的命令。
二十八的体内,怕也是下了什么蛊。
影四十咬牙,将重心转到下盘,正欲蓄力挣脱束缚,一把冰冷的长剑架在脖颈上。
封昇策挑起他的下颚。
“这就是传言中拥有不死之身的人吧?”
他指挥御前侍卫向前,将原生怜团团围住。
“吾倒是想看看,他是如何死而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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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四十憋了一口气,梗着脖子向那剑锋贴上去。
干脆死了也好,别拖了花花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