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对谈
才刚进园,燕如雪就发现梨园里来了位不速之客,那人着一身粉色衣衫,耳上还插着一朵落花,一旁玲枭的眼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一副準备看好戏的样子。
「燕如雪,我可终于等到妳回来了。」
燕如雪面无表情的看了来人一眼,随便找了个理由支开玲枭,然后她才开口询问。
「什幺时候来的?」
「来一阵了,本来想找妳的,可听留下的女孩们说妳被何鸽带出去,我想说你们应该也快回来了,就乾脆留在这里等你们。」
「那幺,妳来找我有什幺事呢?」燕如雪淡然的开口,「莫小姐。」
莫紫莺一笑,倒也不以燕如雪语调里的淡漠为怪。
「别叫我小姐了,在很多方面我们都是一样的,我叫妳燕如雪,妳也直接唤我的名字吧。」
「我倒是看不出来我和妳有任何相似之处。」
她们怎幺会相似?一个甜美若花,一个清冷如雪;一个是被家族搁在手心疼的宝贝,一个是被家人亲手转卖的商品。如此两极的她们,又何曾相似过了?
「怎幺会没有呢?我觉得我们很像,我们都喜欢唱戏,刚好又都天生丽质,何鸽都把我们当姐妹……」莫紫莺认真的扳着手指头数着。
「妳到底想说什幺?」燕如雪断了莫紫莺的话。
莫紫莺收回手,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还有,我们都同样很想成为能留在何鸽身边的那个人。」
燕如雪心底一惊。
「妳是怎幺知道的?」
「这还不容易吗?妳看何鸽的目光,何鸽看妳的眼神,你们心底在想什幺,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又如何?妳来这里只是想讲这些?」
莫紫莺没有正面答话,她摘下鬓旁的花,垂首敛眸。
「北方情势很混乱,尤其是东北一带,情势尤为严重,再过一段时间,动荡会自北南下,遍及整块土地。」
莫紫莺的语气淡然,仿佛正遭逢内战的不是自己的家国,而是某块与她无关的土地。
「所以?」
「所以,于情于理,我都该嫁给何鸽。」
燕如雪忽然明白莫地主急着将自家女儿嫁入何家的理由,时代动荡,人脉广大的家族自会形成一道坚固的保护网,确保其内部的人能拥有稳定安全的生活。
「妳就这幺想成为何鸽的妻?」
「是。」
「可惜,他只把妳视为妹妹。」燕如雪不轻不重的说道。
「那是他亲口对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