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意料之外
燕如雪看着莫紫莺走进颐园大门。
就是那样了。
莫紫莺会披上她製的嫁衣,嫁给何鸽,与他相守一生。
而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眼神渐暗,她终是调头离去。多看一眼就是多伤一回。
何苦?
她压低头上的帽子,帽子是和楚湘借的,帽沿寛大,隐去了她泰半的脸容。这主意是她想的,为了不要在市街上引起骚动,她那个「燕语」的身分,今天还是别暴露比较好。
为此,她还特意低着头走路,视野仅剩那地面一方街石,于是,亳无意外旳,她撞上了人。
那人比她高上—些,从帽沿边上看去,隐隐能见那人的颈部,颈子上有多道伤痕,或长或短,或深或浅。
他是个军人。燕如雪下意识地那幺认为。
「小姑娘,走路可得小心点。」
「抱歉。」她道歉。
挪动着步伐正欲离去,不料她的手腕却被那人抓住,力道之大,彷彿要嵌入皮肉,女子吃痛,抬首瞪了他一眼。
就那一眼,让他们看清了彼此。
雪肤青丝、目光似冰。
铁灰髮色、眼神如鹰。
「小姑娘,」张凤指着她方才走出来的小径,「妳家住在里面?」
燕如雪瞪着他,不打算回话。
「欸!在做什幺?」
一声威吓落下,一道人影闪进张凤和燕如雪之间,来人将女子护在自己身后,顺势剥开了张凤的手。孰悉的背影横在自己眼前,燕如雪知道那是她许久未见的李飞鹰。
「光天化日之下,在街上与一名女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李飞鹰话语凛然,双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老先生,你也该注意自己的行为吧?」
话落,燕如雪注意到张凤身旁的男子略有动作,一把枪半露半隐在外衣之下。
她的心揪紧了那幺一瞬。
「别乱来。」
语气沉着,张凤摆了摆手阻止男子的轻举妄动,见男子收敛,张凤换了个较柔和的语气,向燕如雪道歉。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燕如雪压根不相信这个理由,看着眼前的老兵,燕如雪心里渐渐升起一股危机感,他刚刚问的小径,会通往一个地方,颐园。
「既然是错认,那老先生应该没事找这位小姐了吧?」
「当然,」张凤笑了笑,「那幺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对着随从招了招手,张凤等人走进一座不远处的茶楼,在楼里失去了蹤迹。
「如雪,妳没事吧?」李飞鹰问着,语带焦急。
「没事。」燕如雪转了转方才被抓住的手腕,「只是被抓疼了而已。」
红色的痕迹在白皙的手腕上绕了一圈,看起来特别明显。
「要不要去给医生看一下?」李飞鹰轻执起女子的手,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