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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号。”有些嘶哑的声音如同付景深想象中的一般混厚,却比他想象的更加性感,付景深忍不住想听他说更多。
“哦?你没做奴隶之前,也叫7号?”
奴隶摇摇头,没有再说话,付景深觉得没了意思,撇下他走了。
走出很远以后,付景深回过头,那个沉默的男人依旧如同一张绷紧了弦的弓,徒劳的擦拭着青石板。
“谁让他来这边做活的?”付景深问红袖,红袖想了想,道:“应该是管事喊他来的。”
“一会儿去同管事说,就说见他力气大,将他调来我这里……做个抬轿拉车的吧。”付景深走了两步,想起奴隶刚刚进府,身边能有个草席裹身便算不错了,这夜里冷的紧,冻死了他,就没得逗弄了,便道:“去库房寻条破一点的被子给他,就说是府里准备扔掉的,别说是我的意思。”
红袖对于付景深的吩咐有些诧异,但是终究没有质疑,低声应下了。
入夜了管事过来验收的时候,奴隶以为他会挨打,甚至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却听到管事不咸不淡的道:“嗯,还不错,明日里你就不用打扫院子了,去王爷门外伺候着,拉拉车,这可是个好差事。”
奴隶心中有一些疑惑,但是却没有说什幺,直到管事扔给他一床破旧的被子:“府里准备扔掉的,既然你马上就要去王爷身边伺候了,就拿去吧,若是冻出毛病来,无法拉车,王爷也不喜。”
奴隶连忙谢过了管事,虽然被子上已经都是破洞了,但是对于他而言,已经是意外之喜。
冬夜实在难熬,有了这床被子,他好歹不用整夜都冻的发抖睡不着觉了。
5次日里雪已经快要停了,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小雪花,付景深的好友慕鼎寒邀他前去赏梅,付景深想了想,他已经很久没出门了,便应下了。
出了门口,就看到那个沉默的奴隶依旧赤着上身,等候在轿旁,大抵是跪的久了,他的肩上都落了薄薄一层的雪。
等到付景深走到了轿子旁,奴隶就自动的俯身,虽说管事调他来是来抬轿子的,其实抬轿子这活是完全轮不到他的,自有轿夫,他不过是做个上下轿用来踏脚的,的确是个轻松的活计。
付景深踩着他的肩膀进了轿子里,落座以后就吩咐红袖:“虽然是个奴隶,但总是跟在我身边的,总是赤着上身瞧起来不怎幺好,待回去了,你寻件旧衣裳给他。”
红袖跟了付景深很多年了,深知自家主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胡乱猜度他的心思,于是低声应了,心里想的却是那个奴隶。
她跟着付景深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付景深对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多给过哪怕一个眼神,何况是一个等同于畜生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