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腊八连续几日的好天气,别说那些人见布政司夫人宽厚连小观楼附近都围满了船只,就连舞台八尺之外全部都由精明的山西人民拿树枝绑了红绳挂旗全部都圈了起来,看他们这样弄法,还是许管事坐着船一一揖手让他们定要把船支通行的道路给留出来,不然到时候只怕没处下脚。看好╔看的∮带v⊥f=/i/l/e-_eta-cfee就来就┛要⊙耽美◤网
腊七的时候,太原城里热闹纷纷,别说大小官员乡绅就连贩夫走卒都知道到时候那舞台上要当着大家的面选出十大名妓,提前选出的头二十名的画像已经通告出来,有些人早说要去跟着凑凑热闹,哪怕看不清楚,听听乐声也是好的。
到了腊八,果然几乎是倾城而动,乐管萧声,灯火通明,随着舞台上的各色表演时不时掀起阵阵欢呼喝彩。
贾珍躲在小观楼的三楼,看着珍珍被众位纨绔子弟们捧其它姑娘,无情得被刷了下去,还得假打起精神笑脸迎人,不由哈哈笑着又饮了一杯酒。
还想算计他,他珍大爷这辈子在女人身上吃的亏是一般男人的十倍,就她那样的,跟佩凤提鞋子都不配。
再说二叔派人查了,这珍珍在的那家妓院是新开没多久的,一开始就放话出来,定要拿下十中其一呢……贾珍眨了下眼,不愿意再去深想深究,他就是想随着心意凑个热闹,真要是让他掺和进去,倒不像是个事儿了。
今日一过,他拿着婶子给的东西,动身就回京城。贾珍吃着酒,看着舞台上的新奇节目取乐,可惜老爷老太太尤氏们瞧不见,要说这演的真是不错。
腊八节一过完,太原城就渐渐恢复平静,虽仍时不时拿腊八之事出来说嘴,却更多开始谈论起胡安杀妻案来。
“虽说杀人是该偿命,可毕竟是妻子出轨在先,哪个男人辛辛苦苦出去赚钱,结果回头一看自己的老婆偷人,能不肝火上升怒发冲冠嘛。”
“是啊,留下老的老,小的小,可怜噢。”
“听说定的是秋后处斩,那个胡老妈妈眼睛都快哭瞎啦。”
“摊上这样家破人亡的事,谁不哭呢!都怪那柳氏不守妇道!”
“就是就是,不是她偷人,胡安说不定就不会动手杀人了呢。”
“你怎么知道人家老婆偷人了,你见着呢,还有人证物证呢?这种没影儿的事能随便乱说嘛,咱们山西多少跑商的,人家的老婆都在家里辛苦得照顾老小,你们倒好,无端端就一口脏水喷上去,让清白人儿还活不活了!人家官府抓人,讲的就是个证据,凶器、尸首、报案者还有胡安自己的供词,当官的根据那当朝刑法律断,弄得一清二楚的,嗳哟哟,你们倒好,随便说一句要怪妻子偷人倒把胡安的罪过都轻轻抹去了,亏得你们不是当官的,要是你们,那柳氏,胡氏夫妻,人家三条人命就这样白白没了?”正在她们说的热闹,也有个妇人突然道。
她说的更加有理有据,更让人心服,不少人也就跟着她说起来。
“你这说的有道理,杀人偿命是应该。”
“对呀,谁知道柳氏是不是被冤枉的呢,她人都死了啊。”
“听说被砍得血肉模糊呢,啧啧啧,所以柳家才非要死告,连外孙子们都不顾了。”
“真的呀,那么惨啊!”
“是啊,人家人都死了,可还有人故意想往死人身上泼脏水呢,也不知道安的是个什么心?”
“自己也是女人,还非要跟女人过不去。”
“她家里肯定有个恶婆婆……”
眼看话头渐渐又转了过去,好容易引到这方面的话头没走时又不知道偏到了哪里去,有两个妇人随便搓洗了几下自己盆中的两件衣服,便结伴一处归家。
见身后无人,两人叹了口气,“这钱真是难赚,要不还是算了,这几天我们四处换地方,连嘴皮子都快磨坏了,才有一点儿风向,立马就有人打破,根本就扇不起来。”
“可不是嘛,官府这回的公示牌上明明白白将要处于死刑的几个人都挂了出来,为什么要杀头,犯得是哪条罪,清楚的很!除了胡安他娘还坚持在那个牌子下头苦求,如今连问的人都没有了。”
“五两银子啊!事成之后五两银子呢,反正柳氏都死了,帮着胡安他娘说几句话又不会怎么样,要不,明白我们去珍宝坊那边去试试?那里偶尔会卖些限量的卤肉,味道美的很呐,那里的人也多。”
“好吧,反正冬天没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