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突然一声冷哼,如雷声贯耳,古笃诚耳朵一痛,下意识捂住耳朵,忙抬头看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屋中竟然多了一个人。1
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和朱丹臣四人站在屋中,中间围着李青萝,竟然没有一人发现这个人何时进来又从哪里进来。若非这一声冷哼,甚至不知道对方已经站在面前。
那是个消瘦的女人,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广袖交领襦裙,一根白玉簪子挽起发髻,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看不出容貌年龄。手上戴着柔丝手套,竟是一点肌肤都没有露在外面。
“我倒是想看看谁敢搜?”
“师父!”李青萝看到石慧,激动地想要跳起来。
以为李青萝要跑,傅思归手中熟铜棍往下一压想要扣住李青萝作为人质。李青萝膝盖一软又摔回了椅子上。
石慧见此隔空轻飘飘的一掌拍出,傅思归便连同他手中的熟铜棍向后倒去,直到撞到后面的墙壁,才停住脚步,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四大家臣素日里感情极好,可以说是亲如兄弟。褚万里和古笃诚不假思索就分左右向石慧冲了过去。古笃诚使一双板斧,褚万里的兵器却是一根鱼竿。
石慧右手伸出拇食二指,扣住了褚万里的鱼竿,伸手一折,鱼竿竟然刺向了古笃诚。
古笃诚的双板斧还没有近身,已经被褚万里的鱼竿刺入了小腹。这鱼竿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被石慧掰弯几乎呈九十度角也没有折断。
褚万里想要抽手,却不防石慧手上一松,鱼竿猛然一弹,在古笃诚的伤口上一搅,血流如泉。古笃诚腰腹手上,手上的动作一滞,石慧欺身上前双手一捋,夺下他的双板斧,反手掷出。
褚万里正担心古笃诚,发现板斧飞来,距离太近已经闪躲不及。其中一把斧头击中褚万里的肩头,其人也随着巨大惯性向后倒去。
另一把板斧倒飞向远处的朱丹臣。朱丹臣忙向后一跃,那板斧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猛然压低三寸,硬生生削下了朱丹臣帽子连同发髻。
扣除褚万里的鱼竿,借力打力重伤古笃诚,又夺下古笃诚的双板斧反伤褚万里和朱丹臣,动作干脆利落迅速。三人一招未老,衣襟都没有碰到,她已经招式一变再变连伤三人。
四大家臣武功算不得顶尖,但是眼力绝不差。天龙寺的高僧轻易不出手,大理段氏单以如今的皇帝段正明武功最高,其次就是段正淳。可是如今看来,他们两位主子联手只怕在对方手中也走不过五十招。
可是中原武林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位高手,他们竟然毫无所觉。
石慧连伤三人,不疾不徐地退后两步,悠然在椅子上坐下,看向朱丹臣道:“你可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伤了,而你好好站着吗?”
朱丹臣摸了摸凉飕飕的头顶,拱手苦笑道:“请阁下见教!”
段正淳身中剧毒还躺在床上,三位哥哥都受了重伤。若是他再上去拼命,只怕主仆五人五条性命今日就要撂在这里了。
“你是个聪明人!”石慧赞许道,“若是你方才一起扑上来,只怕已经一起倒下了。那么你们四人只怕都会因为伤重失救。”
朱丹臣确实很聪明,他听完这句,立时意识到对方并无意赶尽杀绝。作为家臣为了主子自是死而后已,若是段正淳不在这里,朱丹臣四人或许会拼命,然而为了救段正淳,他们却可以放下那份江湖人的傲气。
“在下朱丹臣,与我三位兄长乃是大理国护卫,内室躺着的是我家王爷大理镇南王,请教先辈高姓大名。”
“你这一声前辈,倒是叫的很好哇!”石慧意味深长道,“这般玲珑心思跟了段正淳可惜了,若是再年轻十几岁,或许我都想将你收入门墙了。”
达者为先,石慧的武功比他们强,无论年龄为何,都当得起一声前辈。然而现在双方处于敌对状态,朱丹臣这一声“前辈”可就没有那么单纯了。
既然是前辈,又如何好意思为难后生晚辈呢?
“前辈过誉了!”朱丹臣不亢不卑道。
“我姓石,王捷是我的弟子。”石慧温声道,“现在可知道你们为什么受的伤?”
朱丹臣叹了口气道:“晚辈已然明白!此事,我等理亏在先,然而却是王公子先动手,王公子重伤实在是意料之外之事。如今我家王爷也身中剧毒,性命垂危,还请石前辈手下容情。我大理段氏自当铭感五内。”